他的怒意丝毫不影响玉卿卿,她悠闲的托着腮,微微抬眼看着他道:“可你没走。”
晏珩要被心中的情绪给折磨疯了!
她就不能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吗?!
压在桌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他咬牙道:“你就是笃定了我不会走,所以才随意的将我转手给他人,是吗?”
玉卿卿当然知道他不会走。
可对待他的时候,她何曾有过半分的随意?
皇上正为晏珩的苟且偷安而感到发愁,在内外都找不出丝毫破绽的情况下,皇上看到了她的存在,找到了她,吩咐她暗中调查被晏珩藏起的私金。
而今日莫识找来,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皇上在铺外留下的眼线必然看的清楚,待消息传回皇上耳中,他也必然会将莫识归为晏珩党羽。
既是党羽,那自然该顺水推舟,以尽快找出私金的下落。
她清楚皇上的心思,又如何敢加以阻拦呢?
若她阻拦了,以皇上多疑的性情,怕是要疑她用心了。
那她下次进宫,能否活着出来都是未知。
可若是由晏珩阻止,至少能说明,莫识是被晏珩不信任的人,排除党羽之外,也算是间接的保下了莫识的性命。
她垂眸压下了视线,慢慢的喝着茶:“莫姑娘算他人吗?她不是喜欢你?”
“我若拘着你不放,岂不是在毁人姻缘?”
“万一她伤心欲绝之下做了什么傻事,可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晏珩听着发笑。
她倒是思虑颇多,用心良苦。
站直了身子,他低眉笑道:“她喜欢我,所以你要成全她。”
“而你,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辛苦费。”
“这般一想,真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玉卿卿点头附和:“是啊,挺好的事情,被你搅和了。”
晏珩闻言下颌绷紧,抬眼直视着她的眸子。
烛台就在她手边,将她琉璃般的眸光映的更加的明亮。
可晏珩看着却觉得心口发闷,脑仁钻疼。
但在两个呼吸之间,他稳住了情绪。
呵笑了下,在椅子上坐下,道:“如今我的处境不佳,自然不能连累莫识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