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多了钟拂之的故事,万静云对凌云派神往之至,只可惜她到凌云派拜师之时门派已破落,无人再有闲情同与她讲述昔日之事。
“妙妙……”她喃喃道:“重振……重振凌……凌云!”
钟妙妙俯身跪地,凝声应道:“师父放心,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托!”
万静云的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勉力睁开眼,气息粗喘,安排最后一件身后事:“死后……烧……烧了我。”
说罢,她再也支撑不住,带着那抹笑容,颤巍巍地阖上双眼。
钟三元早已哭成了泪人,钟双岚则是呆呆楞楞地跪坐在地上。
钟妙妙仍旧是以额触地的姿势,她默了一晌,直起身,抬腕时指尖微微颤抖,食指与中指虚并,拭去眼角处还未来得及滚落的泪珠。
她缓缓站起身,上前探了探师父的鼻息,一次不够,复又探了一次。
“师姐——”钟三元哑着嗓子,满怀希冀地扬起泪痕斑驳的脸。
钟妙妙摇了摇头。
钟三元按捺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钟双岚依旧是愣住了的模样,缓过来后起身便要出去,自言自语道:“方才药已经煎好了,师父还没喝,我去端来。”
“阿岚——”钟妙妙叫住他,握掌成拳,“师父已经……已经……”
她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
钟双岚转回头,只见他双目通红,满面清泪,正在此时窗外一声霹雳,雷霆万钧,酝酿许久的滂沱夜雨顺势而下。
这场雨到第二日晌午方才停歇,雨势刚停,钟双岚拎着扫帚扫去院中的积水,毒辣的烈日明晃晃地从云层中探头,不一会院中的石板地便被烤干了。
三人从柴房抱来干柴,一把火后,院中燃起黑烟,个个被黑烟熏得眼眶红红。
钟妙妙简单地设了个灵堂,带着师弟师妹在灵前守了七日。
过了头七,钟妙妙择了个吉日,在后山为万静云立了块墓碑,钟双岚帮着堆起土包,钟三元在碑前一一摆上贡品。
摆着摆着,她眼泪又下来了,哽咽着问钟妙妙:“师姐,我们往后怎么办啊?”
钟妙妙看了看钟三元,又看了看另一侧拄着铁锹、神色悲痛的师弟,而他们二人也正看着自己。
立在坟前,望着那道墨痕未干的墓碑,她恍惚片刻,后知后觉地回过劲,原来师父真的不在了。
“师姐?”
钟妙妙回神,看向左右,猛然间惊觉师弟师妹还等着她拿主意。
师父遗言犹在耳边,钟妙妙定下心神,毫不犹豫地说道:“重振凌云。”
声音铿锵,落地有声,钟三元和钟双岚情不自禁地应声。
“好!”
“好!”
山风穿林而过,阿元擦干泪痕,想到摆在眼前的难题:“我们三个,怎么才能重振凌云?”
这一问,倒是问到点子上了。
钟双岚挠了挠头,和师妹面面相觑,师姐自不必说,师父在世时就曾不止一次地提过师姐天赋甚高,早已习得师父毕生所学,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是自己和阿元……不是他妄自菲薄,与师姐相比,在修行之道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