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穷大方,在部队上前线最后一次老乡喝酒,你陈富海都没有去,说你站哨,离不开。”
“你给了我二元钱,老乡聚会也有你的份。”
“那时候我真穷,我身上只有两元钱,妈妈有病,津贴又寄给了妈妈,司务长又不借钱,我总不能白吃你们的,临战死了还欠你们的情。”
“哎,后来,我家里来信说,又寄了五十元钱,那五十元钱是谁寄的?”
你啊,真把我当成活菩萨了,那个时候谁都没有钱。只有八元津贴。”
“是金忠寄的,他是孤儿,花费少,我填的汇单,他掏的钱。”
“妈的,老子这辈子不欠人情,看来不欠人情还不行。”
“金钟在什么地方?”
“他在金城市殡仪馆。”
“好了好了,不提当兵的事情,我们先小人,后君子。”
“今天到你家一件事就是算账,你可说多点,不要为了战友情张不开嘴,我也是为公家工作的,到时你偷偷骂我,我可不饶你。”
“我骂过你吗?只有你骂我,你们怎么才来,养了一群懒汉。”
“车上那两个女孩挺漂亮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韭花是个利索女人,饭水已开,行面拉条子,韭花揪着面条。
副处长夏润雨急匆匆的看了看表,时间过得飞快。
“几点了?”
“中午十一点。”
“吃了饭在上路。”韭花是个热情人。
刘世雨他们怎么还不来?夏润雨疑惑的问。
“皮客车速度慢。”
刘世雨提着清油,陈富海背着一袋子面粉,进了屋。
“别啰嗦了,陈富海,当着大家的面,把账算清,我给你钱。”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又跑不了,吃了饭再算账。”
“韭花,勘探队吃了我们多少清油?”陈富海指向了他的妻子韭花。
“一口袋面快见底了,清油一坛子还多着呢?其他都是山上采集的,不算钱?”韭花一边揪着面片,一边回应着刘世雨。
“你说个钱数,过两天我们不到可可湖,水木雪莲一号隧洞。”
“要到冷龙岭南坡,不从你这里过了。勘探队走南路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走,装卸勘探工具。”
刘世雨又从库房里搬出牦牛帐篷、铁锨、洋镐……
刘世雨把钢绳、小枕木……往车上搬。
“吃饭。”屋里的韭花大声喊叫。
刘世玉进了屋,笑呵呵的说:“亲兄弟,明算账,你不能占勘探队的便宜,勘探队也不能让你吃亏。”
“先吃饭,先吃饭。”
韭花端了一碗揪片子放在桌子上,心想公家的人就是懒汉,现在快十二点了,还没有上路。
“不走路,不知道山里的路有多难走,六月的雪化了,到处都是淤泥。”
“天黑了就寸步难行,陷在烂泥里。”
“要么今天不要上雪山?”
“一个女人家,啰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