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道:“结果把师父冲进了池塘一般,师父的身下成了汪洋大海。”顿时哈哈大笑。
费无极道:“怪不得师父后来叫我小喷泉,你是大喷泉。”此言一出,也哈哈大笑。
张明远不服道:“你才大喷泉。”辩解起来像个顽童。
费无极笑道:“好,我就我,你总是争强好胜,小肚鸡肠。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喋喋不休,要烦死我啦。”
张明远神情肃穆,念念有词道:“你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小肚鸡肠,最多就是得理不饶人。”
费无极道:“我们小时候,师父并不容易,他老人家没少为我们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张明远道:“可不,含辛茹苦,一个男人带着一群小男孩。”费无极道:“可别忘了大嘴师叔。”
不提大嘴还好,这一提,张明远顿时又泪光点点道:“大嘴师叔,当年对我们说的话,无极,你可记得?”
“当然记得,他老人家当年说扁头、阿长坏话,说我们很好。”费无极低下头,眼里含泪之际,回忆开来。
张明远道:“大嘴师叔就是嘴大。他乐乐呵呵,像个庄子,逍遥游可是被他玩的团团转。”
费无极咬咬嘴唇,嘴角微微颤抖,缓缓道:“师父走的匆匆忙忙,也含恨而逝。我们不懂事,不听话。”
张明远道:“师叔走的却从容不迫,好似老顽童。他这是驾鹤西去,羽化登仙,我们难以忘怀。”
费无极道:“还记得他的庄子之鱼?他笑口常开,没什么心烦意乱,偏偏师父驾鹤西去这件事,他耿耿于怀。”
张明远道:“师父对孟夫子情有独钟。”看向窗外,只见夜色深深,幽静之极。费无极道:“师叔对庄子虔诚有礼。”看向窗外,微风拂面,心旷神怡。
张明远帮费无极铺好被子,叮嘱道:“好了,睡吧,早睡早起。”费无极离开窗台,回到床边,坐了下来,应声道:“好!”吹灭蜡烛,张明远、费无极又说说笑笑了片刻,慢慢的二人才睡着了。
扁头与阿长一个房间,二人回来就吃了些水果,嘴里还不停吃东西。扁头问道:“阿长,你为啥不来终南山看俺?”
阿长道:“青城山离终南山不近,我青城山许多事,无极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虽说他只教武艺,可拜师学艺者比比皆是。”
扁头道:“成都府咋样?好不好?俺都没去过。听说好的不得了,至于有多好,俺就便知道了,恐怕在吹牛。”
阿长道:“和京兆府差不多了。听说京兆府种浩这小子和他娘子恩爱有佳,很是不错。你有没有下山去老种将军府邸做客。”不觉敷衍起来,心知肚明,这扁头肯定要问好吃的多不多,有什么,叫什么,怎么做法。诸如此类,许多疑问,那要回答个没完没了,阿长灵机一动,赶忙转移话题。
扁头笑道:“什么娘子?俺没觉得多好。”扁头闷闷不乐,自个也没讨老婆,关心别人有什么意思。
阿长道:“肯定羡慕嫉妒恨了,是也不是?我最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就你,擦了屁股,我也知道你下一回要拉什么屎。”
扁头冷嘲热讽道:“胡说八道,一把年纪,咋说话还这般信口开河了?俺觉得你年纪长了,如何脑袋却傻了。光长年龄不长脑袋,可不好。”张了张嘴,眉头一皱。
阿长道:“不过是用词不当,何必如此。看看你,又讥讽我。”尴尬一笑。
扁头一本正经道:“不惑之年,快要知天命了,还口无遮拦,岂不令人耻笑?俺可不如你了,还敢信口雌黄。”
阿长道:“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懒得理你,睡觉了。”马上伸出手指头,在扁头面前晃了晃,一脸不悦。
扁头笑了笑,叹道:“开个玩笑,俺逗你玩,何必生气。”阿长急道:“生气?”
扁头道:“对啊。”点点头,笑出声来。
阿长道:“对个狗屁不通。”扁头道:“看看你,还说俺,自个也是粗话连篇。”顿时闷闷不乐。阿长道:“睡觉。”扁头不依不饶,伸手拍了一下阿长的胳膊。
二人就这般说说笑笑,夜色深深,不知不觉,才熟睡过去。一个时辰后,扁头打呼噜,吵醒阿长,阿长才发觉蜡烛还亮着,赶忙吹灭,推了推扁头,扁头呼噜停了,阿长才睡着了。
子午在房间对普安介绍道:“京兆府挺好。还是家乡好,八百里秦川,天高地阔,这长安雄风,何其壮哉。”
普安躺在床上翻阅着子午从京兆府买来的书,点点头,微微一笑,赞不绝口道:“没想到,京兆府也卖成都府的书,这书我在成都府见过,只是当时身上带的银子不多,故而没买。没想到,你小子却买了。”
子午道:“不瞒你说,我买了两本。一本收藏,一本素日拿来看看。”
普安灵机一动,缓缓问道:“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子午早已猜出普安话里有话,索性装聋作哑,看普安又耍什么花样,笑道:“此话怎讲?”
普安挠了挠后脑勺,心想,这子午是个极聪明过人的人,如若不用些谋略,的确拿他没办法。,想到此处,笑道:“这样好了,以后你去了成都府,我还你两本苏学士的词本,可好?”
子午可聪明过人,自然想的周全,就笑道:“空口无凭,成何体统?”
普安觉得这书很好,恐怕早已售罄,故而不可坐失良机,只好咬咬牙,答应下来:“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子午喃喃道:“这便立字为据可好?”心中暗笑,意欲试探一番。
普安掷地有声,气呼呼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必欺人太甚?”朝子午胸膛,伸手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