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桥将一块碎银子放在他的摊子上,将长灯的钱还给她,“那麻烦老板了,今日喜庆,不知能否请老板给我们的衣服换个颜色?”
“当然可以,我这手艺,别说换颜色了,换脸都成。”老板一边搓糖一边笑呵呵的回答
“那就给我们换身喜庆的颜色的衣服!”司徒煜桥低头浅笑
长灯闻言忙说:“红色,最喜庆的红色!”
“好嘞!”
半个钟头过去,长灯的脖子都硬了,好在老板已经将糖人捏好。
两个小糖人的脸不能说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等比例缩小版的自己。
只是两个小人不仅衣服样式变成了大红色,就连发髻也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小人的手上竟还拿着一把扇子,这扇子上竟还有一个喜字。
“老板捏的真好”长灯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嗯!老板是个聪明人!”
“先生何时回即墨?”
“明日便启程!”司徒煜桥低头看了一眼长灯,“跟我一起回去吧,这里毕竟是大梁,我不能说来就来。”
这时一辆花车从他们面前经过,长灯这才想到正事还没办。
于是赶紧将手中的小糖人塞给司徒煜桥,“先生,我有事情要办,你等我一会儿,一定要等我一会儿!”
街道上的人跟着花车的方向窜动起来,长灯给花车递了一个牌子,便走了上去。
拥挤的人群,跟着花车的方向往前走,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六指老人,一不小心竟将司徒煜桥手中的糖人挤掉,女糖人摔成了两半,他心疼的赶紧躲在地上去捡。
祈愿节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节目开始了,众人纷纷围到这边斗舞台周围
正当大家都怀揣着满满的期待之时,竟迟迟不见有人上台,好不容易等了许久有人上台之后,那一个个的那里是跳舞,完全是群魔乱舞。
翻跟头的,倒立走路的,疯疯癫癫一跑一跳的,简直不堪入眼。
正当众人一笑而过,准备散去之时,只见一个身穿紫色薄纱,围着面纱光着脚的女子,荡着一根纱幔从远处飞来。
身姿曼妙,每一个扭腰都摄人心魂,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就连配乐的乐师移不开眼睛,虽然也有不足,可是比起前面那些,当真算得上本年的最佳。
长灯看到了人潮之外的司徒煜桥,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台下的欢呼,足以让她知道,她赢了。
“越人歌,越人歌,今夕何夕,蒙羞被好,兮尔不绝,山有枝木,心悦君。司徒煜桥,你是何等的重礼尊教,今生你我若是不能在一起,我便祈求幺舞娘娘,祈求她让我们来生再相遇,祈求她让我能更勇敢一点,更早认清自己的心,然后奔赴于你。”
……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本来热闹的街道,不一会就变得空荡荡,长灯被冻的发抖,拼命的裹紧司徒煜桥递过来的大氅。
“你可是有什么心愿?”司徒煜桥打着伞和长灯往回走。
见她实在冷的厉害,便说“不如我们去酒家吃两碗酒,暖暖身子,我套着马车,接你回家。”
长灯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点头。
“我给你放个烟花吧!”司徒煜桥眉眼含笑,看着长灯
“可是现在在下雨,烟花燃不起来。”长灯抬眸,刚好对上了他一双清澈的眼睛
“你低头!”
司徒煜桥将油纸伞抬高,映着酒家的灯火,雨水砸向地面的瞬间,绽放出需求的水花,像极了烟花绽放的瞬间。
“真美……”
她们二人不知道在酒家里喝了多少酒,两个人都昏昏沉沉。
他说:“若有来生,我定要与你早点相遇”
她说:“为何?”
他抬头听窗外狂风斜雨,双目满是懊悔怅然,“恨不相逢未嫁时”
“可是我与先生自幼时便早已相遇……”长灯双颊微红,双眸氤氲着水汽,语气中似无奈,又有些责怪他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