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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存义，你闻到吗?&rdo;

&ldo;就像硫黄。&rdo;我皱着眉头。

&ldo;就像死人的气味。&rdo;大哥捏着鼻尖说。

我的脑子里立刻印上无可抑止的恐怖，当我跟大哥的眼光一接触，彼此心灵相通，

迅速想到是怎么回事。我心剧跳，如擂鼓，本能的掩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半响的

尖嚎。然而禁不住一阵阵的昏眩，浑身毛孔竖立，大哥则强自镇定，打开车门，摇下车

窗，好让车内的风溜出去。然而那股强风像无数硕大无比的蝙蝠，仍然在车厢内疯狂地

扇着翅膀，不曾旋出车外去。并且那股尸臭的气息渐浓渐涌。

&ldo;袁小姐……&rdo;大哥嚅嗫地叫唤。

随着大哥的一声叫唤，立时那股风扑上来，热呼呼的，对准着我们两兄弟在咻咻地

吹气。

&ldo;袁小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弟弟知错了，你就饶他一命吧!以后初一十五，

会给你烧元宝蜡烛，到你墓地磕头求恕……&rdo;

大哥颠来倒去就是这番话。平日他正义凛然坦荡无愧，但今时今刻，却为了他不肖

的弟弟我，流露惧畏和惊惶之色，他那双眼晴才会那样闪烁不定，如同一只受吓的小鹿，

在四处乱窜。

回应我们的，是一声绵邈的叹息。

一声低沉而悠长的绵邈之叹息。

&ldo;袁小姐，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我发誓帮你报仇!&rdo;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

这才惊觉的捂住嘴巴，连我自己也怔住了，何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然而话声甫落，车

内的那股强烈阴风，顿时旋溜而去。与此同时，那股尸臭亦渐淡渐远而去。

&ldo;走吧，存义。&rdo;

大哥朝我打了个眼色，于是我们以最快的速度上了的士，他一踩油门，转动驾驶盘

的当儿‐‐但听见&ldo;砰&rdo;的一声，是后座左边车门关闭的声音。隔着车窗，尽管仍下着

倾盆大雨，但是我们依然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一抹红色的背影消失在那黑暗的坟头。

&ldo;大哥，我对死人发了誓，如果毁言，下场一定是很悲惨的，是不是?&rdo;我歇斯底

里的喊了起来。

大哥不语，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

&ldo;怎么办呢?我哪来的本事替袁小玲报仇?&rdo;我但感到汗毛凛凛，头皮发麻。

&ldo;只好见一步走一步，看来袁小玲是不会罢休的，&rdo;大哥沉吟道，&ldo;你认得凶手的

样子吗?在案发现场你有否看清楚那凶手的模样?&rdo;

&ldo;认得，却记不起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