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昙回与他说过,但是他当时并不感兴趣,只听了一个大概,今日才想听听详细。
&esp;&esp;昙回一脸的愁苦,不知道今日这事他得费多少力气才能解决,却还是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esp;&esp;“在我看来,当年就是胡三公子一个人的单相思,趁着俞公子家中有难,想要做点什么让俞公子从了他,可惜没成功,还害了两家人。”
&esp;&esp;“胡三公子……男的,对俞渐离单相思?”纪砚白停住了脚步。
&esp;&esp;“嗯,之前与您说了,您也没记住?”
&esp;&esp;“嗯。”
&esp;&esp;纪砚白此人听昙回的啰唆,向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一个七七八八,能记住的也只后两成。
&esp;&esp;也怪昙回嘴太碎,什么都说,没个重点,纪砚白才会有这样的毛病。
&esp;&esp;只是今日他突然想要了解一下俞渐离的过去了。
&esp;&esp;拿人
&esp;&esp;想到当年的事情,昙回也不免感慨地长长叹息,接着说了起来:“当年啊,俞公子和明知言非常出名,不过俞公子因为容貌引来了不少麻烦,便鲜少外出。
&esp;&esp;“胡三公子最开始还伪装成和他们结交,只是做朋友,与俞、明二位关系也都不错,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esp;&esp;“后来闹出了中书省那件案子,牵连甚广,重罪的杀了头,家眷都发配边疆。其实明家和俞家只能算是被牵连,可事情太大,拔树寻根,有些牵连都会被连累。沧海横流自保都难的时期,这两家只能也跟着被贬官。
&esp;&esp;“国子监的山长疼惜人才,老人家到处奔走,才算是保下了几名监生。长辈官职被贬,孩子依旧留在国子监。”
&esp;&esp;纪砚白安静地听着,只是随便地“嗯”了一声。
&esp;&esp;昙回继续说了下去:“俞、明二人在国子监又留了两个月的时间,俞公子被请去了右侍郎府上,到了,将小事情扩大成大事情。右侍郎是吏部的,便说俞公子为了中书省事变做出了出格的举动,讨好右侍郎家。中书省的事太过敏感,果然引起了圣怒。”
&esp;&esp;纪砚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迷糊,甚至想不清楚为什么会发展得那般厉害:“不就是去了右侍郎家里,怎么会传成二人有染?”
&esp;&esp;昙回回答:“俞公子当年说的是右侍郎夫人寻他过去,理由是想要翻修府中院子,让俞渐离帮忙看看,出一个设计图。俞公子和胡三公子是好友,自然答应去了,忙到了夜里,右侍郎夫人硬是留着他过夜。
&esp;&esp;“我猜胡三公子是那一日被俞公子拒绝了,之后便想出些龌龊法子,让俞公子不得不和他一起。俞公子当时在京里无依无靠,还不是任由他摆布?
&esp;&esp;“于是他有意给了府中下人赏钱,加上遣散通房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esp;&esp;“胡三公子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应该没事了,结果还是被有心人扯出来,被人添油加醋,说成了俞公子想要周转此事,彻底害了俞公子。”
&esp;&esp;纪砚白“咝——”了一声,再次打断:“可就是去过了个夜而已。”
&esp;&esp;“流言猛于虎啊我的少爷,旁人怕是无碍,可俞公子着实俊美,胡三公子又是真的有意,甚至默认了前期的流言蜚语没有解释,还同意退婚!
&esp;&esp;“退婚可真是……最让人作呕的一步,这般操作让他们有了传闻,还让女方家里恨上了俞公子,到处传他不知廉耻。
&esp;&esp;“传出谣言容易,想要洗脱就难了,仿佛嘴巴一张一合,再做些模棱两可的事情就能毁了一个人。
&esp;&esp;“胡三公子当自己能得到俞公子了,却害了两个人。吏部右侍郎被弹劾,也是豁出去了,说自己孩子无辜,是俞公子有意勾引,他们罚了自家孩子,他甚至没见过俞公子。
&esp;&esp;“右侍郎这般为自己脱罪,包庇孩子,只有俞公子被舍弃了。明明是胡三公子暗算在先,俞公子是最无辜的一个,最后却只有俞公子一个人离开了国子监,回了老家。”
&esp;&esp;纪砚白停住脚步,脸色阴沉得可怕。
&esp;&esp;这种事情,任谁听了都会气愤不已,这是明晃晃地欺负人。
&esp;&esp;昙回也不急,站在纪砚白身边等待,同时继续说了下去:“本以为俞公子会这般跌落进泥里,再难翻身。没想到他还能有勇气重回国子监面对所有非议,还想重振俞家,看似柔弱,实则强韧得很。”
&esp;&esp;纪砚白听到这里垂下眼眸,想起俞渐离柔弱的样子,以及练箭后累得晕倒的憔悴模样。
&esp;&esp;再想到他久病缠身,怕是会命不久矣,莫名的一阵心口揪紧。
&esp;&esp;“此事就这般不明不白地过去了?”纪砚白问。
&esp;&esp;“可能在旁人眼里只能是过去了,我看着俞、明二人并未真的放下,只是他们现在没有翻身,还不足以与那些人对抗,只有他日真的位高权重了,才有能力为自己证明清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