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躲起来,躲哪…躲……对,就躲那!&rdo;他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把拉起钟奇,慌里慌张地东张西望,看他这破屋里哪里能躲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床与墙壁的夹缝处。
&ldo;为什么……&rdo;钟奇这样说着已经被柳如释推到床与墙的夹缝处,开始往里按。
&ldo;你别说话,你吸气!吸气!&rdo;柳如释这样说着,更加用力地把钟奇往缝隙里按,按进去之后,又把放在床尾的钟奇的衣服,以及地上的外衣往床上一扔,堆一起,卷住,鞋子一踢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钟奇被夹在缝隙里,有点哭笑不得。
冰凉的墙壁紧贴着他的背,被推进来时,手臂被木床上的木刺划破,不过他歪头看了一眼的时间,就愈合了。
&ldo;刘伯,进来吧。&rdo;柳如释朝门外喊。
刘伯进门就看见,屋子里一团乱的感觉,正想要教训他,又看到柳如释身上一团糟。
&ldo;你这是……&rdo;
柳如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淋了雨以后的衣服,虽说没穿外衣,里衣也沾了不少泥巴,而且昨天光顾着给钟奇收拾了,自己就穿着淋雨的衣服睡了一夜,还好现在的天气不凉。
&ldo;我不是昨天淋了雨,回来太累了,结果就忘记换衣服了。&rdo;柳如释打着哈哈说。
&ldo;你这孩子,生病了怎么办?&rdo;刘伯说道,眼看又要开始训斥,他真的是把柳如释当亲生儿子看待了。
&ldo;我没事,身体棒着呢,一点雨算什么。&rdo;柳如释拍拍胸脯表示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生病的问题,然后赶紧转移话题,&ldo;刘伯,你这一大早的找我什么事?&rdo;
&ldo;还不是关于西边那块地的事,老王和铁驴儿都说是自己的,一个要种麦子,一个要种高粱,这不是一大早,俩人扛着锄头碰着面了,就又争起来了……&rdo;刘伯说。
柳如释这个族长当的也就是天天给村里人处理下家里长家里短的事,东边有人丢东西了;西边有人争地了;这家把水泼到了那家门口;这家的羊吃了那家的草……
如今一听这情况,柳如释直接说:&ldo;给他俩一人划一半算了。&rdo;
&ldo;可是这两块地谁的大了、谁的小了,老王跟铁驴儿能没意见吗?&rdo;刘伯想了想老王和铁驴儿,俩都是锱铢必较、精打细算的人,哪个也不好惹。
&ldo;让他们一个划,一个挑,划的后挑,不画的先挑。&rdo;柳如释说。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要公平,这样最公平了,谁也没怨言。
&ldo;对,就这样,我怎么没想到。&rdo;刘伯恍然大悟,佝偻着的背都直了一点,然后扭头走了,边走边嘀咕,&ldo;唉,老了老了。&rdo;
&ldo;刘伯慢走。&rdo;
送走了刘伯,柳如释才松了口气,这才把钟奇从空隙里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