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奇之前白色的里衣本来就有一些血迹,现在当了一回抹灰布,把床和墙壁空隙中的灰全蹭衣服上了。
他现在有点灰头土脸的感觉,简直像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美人。
&ldo;对不住了,钟兄。&rdo;
&ldo;没事,只是,我为什么要躲?&rdo;钟奇终于问出了被塞进空隙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一听钟奇这么问,柳如释马上一脸懵逼,对啊,为什么要躲?
渔夫尚且可以到村庄里住好几天,钟奇又有什么问题?唯一不同的是,钟奇不是什么普通人罢了,可是刘伯又不知道。
人总是很奇怪的生物,预先给自己制订了一个结果,就认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向着那个方向发现,他事先就把钟奇放在了不应该被发现的人的位置上,当刘伯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想要他躲起来,可事后想想,有什么理由呢?大概就是自己对心里既定的事,深信不疑而造成的后果。
&ldo;这个……暂且不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愿意居住在这桃花源中不再出去?&rdo;柳如释问。
钟奇停滞了很久,他内心想象着,自己已经在这里穿过了几载春秋,度过了数个秋冬,和柳如释一起,安静而美好。
他说不出话,说不出自己不愿意留下这样的慌话。
柳如释看他,从昨天拖回来,自己也没给他换衣服,现在钟奇还是穿着自己带血迹的衣服,现在衣服上还沾了床和墙壁中间的陈年旧灰,好像自己虐待他一样。
于是,柳如释说:&ldo;那什么,我一直也忘记了,你这件衣服都破破烂烂了,还是先换上衣服再说。&rdo;
他这样说着,就去老箱子里翻衣服了,翻了好久,翻出一件自己老爹的旧衣服来。
把衣服丢给钟奇,柳如释也去偏屋换了个衣服,他换完衣服就去庭院里照看自己种的花了。
手里拿着把小锄头,无聊地翻地里的土,同一个位置翻得乱七八糟,眼神也不知道飘哪里去了,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
他时常这样放空自己。
直到钟奇出来,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柳如释只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无聊地翻地。
钟奇走到他背后,过了一会儿,他说:&ldo;我……明天就走,不会和别人说这里的事情。&rdo;
&ldo;哦。&rdo;柳如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