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这是……”
“怀孕了是吗?”
啊!柳絮吃了一个大惊,看看臭脸的姑娘,再看看喜笑颜开的驸马爷,天哪!
“啊,正是,正是。”老叟惊讶的张张嘴,不知该如何接话:“脉络寒凉,似有滑胎迹象。以躺歇静卧,保养为宜,我开副方子……”
“叫你算计我,叫你骗人,砍千刀的贼。”
医仙话还没完,这厢就开始干仗。
抄起桌上的盅子、碗碟、干果子,瓜子香榧,香盒子没头没脑的摔砸。
砸的凌平川挡脸闪身,唬的医仙脉枕都来不及收,夹着匣子落荒而逃。
凌平川挡住进攻,还不忘客套:“医仙的诊资必当奉上,慢走不送,小心跌。”
跌你个头,狗屁的医仙,“哐当”汝窑长颈美人觚砸的粉粉碎。
“哎哎哎,且小心,动不得,气不得。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当心伤了胎。”
他却也不走,一行挡着‘刀枪剑戟’,一行大声的吩咐着。
“金柝,家去寻最好的燕鲍参翅,虫草雪莲的,捡整的只管拿。”
那奴才听到,狗的更加不像话。
“得了,咱小爷不敢怠慢,日后除了主子爷又多了位小爷。小爷是天降紫薇,是文曲星转世,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他竟一点儿也不生气,他越嬉闹,她越要炸,合着我跟你闹着玩呢!
一个气的要发疯,一个只顾歪缠,混不顾身上茶汤子糕饼子砸的脏污不堪。
抢着上前,一行抱一行哄:“怪我,都怪我,好吧。打我,别气着自己和孩子,听话。”
还听话,听你老祖宗的假牙。
死命的挣脱开来,四下搜寻要砸,可身旁早扔的一干二净。
一眼瞄准案几上摆的鸳鸯剑,一把夺了过来,利刃出鞘,寒光四射。
这剑开封了呀!
指着凌平川,眸子里全是阴寒。
“没人同你玩笑,这孩子我不会留。识相的就让开,咱们还似往常那样。若不识趣,我这剑也不认人!”
柳絮赶紧扑上前跪着抱住腿。
“姑娘,使不得。你如今双身子,莫要动气。留不留的再计较,这兵器不是唬着玩的,快快放下。”
这是恐吓了!
凌平川也冷了下来,顾着她的身子,还是温柔相劝。
“有了便养下来,这是喜事,没的为了孩子竟然走到拔剑相向的地步。若男,他选了你我,是缘分,该珍惜。”
“少废话,哪里来的缘分。是你换了我的药,设计谋算我,才有了这孽胎,再多嘴,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就来吧。”谁想他一点不畏惧,一丝儿不躲闪。猛的向前靠近,那剑俨然穿透衣物,顶上胸口:“往这儿来,给个痛快。”
反倒是她胆怯了,持剑的手差点儿没拿稳。
“若男,英若男,疯够了吗?我陪你疯、陪你玩命,可这次不行。你敢对孩子下手,我定让你双倍、三倍、百倍、万倍的还。这是我孩子,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
“长在我身上,我让他生就生,我让他死就死,大不了我们一起死。我偏不,你能奈我何?”
“不能,我不能怎样你。”
凌平川陡然眼红,泪水顺着面颊汩汩而流,哽咽着说:“那么求你、恳求你,留他一条命,也是我和你最深的念想。”
“他无辜,他没错,他还是颗种子。你想想,他长大了,叫你娘,叫我爹。你还要教他剑法,把英家的剑法传扬下去,像他外祖那般,盖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