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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妈妈的眉毛扬了起来：&ldo;你脑袋瓜儿里又有新念头了吗？又有那些疯疯癫癫的想法吗？打那以后你做的是什么工作？&rdo;

&ldo;加油工啦，修车厂机工啦，临时雇员啦，小夜总会餐厅里洗碗工啦。&rdo;

&ldo;越干越下坡，根本就是。&rdo;妈妈说道，带着一种悲哀的满意。

&ldo;根本不是走下坡，&rdo;我说：&ldo;那些都是我计划的一部份。我的计划！&rdo;

她叹了口气：&ldo;你要喝什么？茶呢？还是咖啡？我两样都有。&rdo;

我投票赞成喝咖啡，人已经长大得没有喝茶的习惯了嘛。我们坐下来，咖啡杯在身前，妈妈从盘子里拿出个自制的蛋糕来，我们各切了一小片。

&ldo;你不同了。&rdo;妈妈突然说道。

&ldo;我吗？怎么会呀？&rdo;

&ldo;我说不上，但是你不同了，出了什么事？&rdo;

&ldo;啥事都没有呀，为什么一定要出事？&rdo;

&ldo;你兴奋得很。&rdo;她说。

&ldo;我准备去抢一家银行嘛。&rdo;我说。

妈妈的心情不由得给我逗乐了，仅仅说了句：

&ldo;不，我倒不怕你干那个。&rdo;

&ldo;为什么不嘛？这年头儿里，看上去那可是发财最快的方便办法呀。&rdo;

&ldo;那种事儿需要太多的工作，&rdo;她说：&ldo;好多好多的策划，需要动脑筋，比起你喜欢去做的事儿要多得多，那也不安全。&rdo;

&ldo;您以为对我是完全了解的了。&rdo;我说。

&ldo;不，我可不了解，说实在话，半点儿都不了解你，因为你和我的差别，就像白垩和干酪一样。但是我晓得你一心要做什么事，就在现在要做什么事。是什么呀？美儿，是个妞儿吗？&rdo;

&ldo;您为什么想到是个妞儿？&rdo;

&ldo;有天有这码子事，我一向就会知道。&rdo;

&ldo;&lso;有天&rso;是什么意思？我泡过的妞儿一大堆呀！&rdo;

&ldo;那并不是我说的意思，那只是小伙子无事可做时的路子，你的手一点没离开过妞儿，但是你从来没有真个儿的认真过，除非这一次。&rdo;

&ldo;妈妈您认为我现在认真了吗？&rdo;

&ldo;美儿，是个妞儿吗？&rdo;

我没有望妈妈的眼光，眼睛看着别处说道：&ldo;有几分是吧。&rdo;

&ldo;是哪一种妞儿？&rdo;

&ldo;对我正合适的一种。&rdo;我说。

&ldo;你要带她来见见我吗？&rdo;

&ldo;不！&rdo;我说。

&ldo;就像那样儿了，是吗？&rdo;

&ldo;不是，不是那么回事。我不愿意伤您的感情，不过……&rdo;

&ldo;你不要伤我的感情，不要我见到她，以免我会说：&lso;不行&rso;是不是？&rdo;

&ldo;如果您要那么说，我也不会理会。&rdo;

&ldo;也许，不过那会使你动摇吧。会使你内心什么地方摇摆不定，因为你对我所说所想的都很注意呵。你有很多事儿我都猜到过‐‐也许猜得很对，你也知道的。我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可以动摇你内心里的信念的人。是个下作女孩子把你给套牢了吧？&rdo;

&ldo;下作？&rdo;我说道，哈哈笑了起来：&ldo;如果您看到她就好了！这话真使我好笑。&rdo;

&ldo;那你向我要些什么，要些什么东西吧，你一向都是这么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