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伙计,”汪灿挑着单边眉毛重复了一遍,“汪先生知道吗?”
除了黎簇,现在基地里与吴邪交集最多的恐怕就是汪荧了。
——这段经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比率。
不料汪荧却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他没有问过我。”
汪灿心中一动。
汪荧在霍家的那几年他也有自己的任务,没能参与的那段时光,如今想来或多或少成为了一个遗憾,而汪荧现在却愿意讲给他听,甚至连这种敏感的话题都没有任何隐瞒……
“你呢,陈家过年给你们放假吗?”汪荧咬了口灶糖,又把话题抛了回去。
说话说多了还是有点累的,再说她讲的这些事那人也不一定愿意听。
从吴邪开始反击那天起,就与汪家站在了对立面上,说严重点,她这算是“通敌”。
“没这回事儿,”汪灿回过神来,口气轻松道,“在堂口的那些还好些,年三十晚上会给安排酒菜;下地的什么都没有,运气差的说不定还要给阎王上贡。”
他刚进陈家的那年就待在盘口,但因为是新来的受排挤,基本没什么坐下吃饭的机会,整晚上都在挨桌搬酒箱,动作慢了还要被骂。
饺子上桌就被抢空了,饭桌上的菜又有一大半都是辣的,连沾饺子的醋里都飘着红油,无人在意那个叫陈亥声的小伙计还没吃上饭,还是最后有人喝多了看不过眼,才给他半碗花生米就着馒头吃完了年夜饭。
后来再到年关,他就尽量跟人换个下地的名额,总比混在人堆里自在。
“下地的伙计回来有红包吗?”汪荧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万一呢。
根据坊间传闻,吴邪过年给伙计发的红包里还有几百块的欠条呢……
汪灿冷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汪荧了然地点点头,有点同情地看着他:“陈金水不怎么舍得给伙计花钱啊,一桌酒菜才几个钱,他舍得请你们喝茅台?”
“我又不喝酒,”汪灿也伸手掏了个柿饼,咬了一口说,“这个是甜的。”
“那还行,钱没白花,起码有一个不涩,”汪荧拍掉手上的芝麻,心态仍然很好,“烟酒都不沾,你在陈家算是一股清流了。”
这时候接话有自夸嫌疑,所以汪灿只是笑了笑。
大概是想到了在陈家卧底的时候过得不算太舒心,可是在汪荧面前,他又不想将恶劣的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最终呈现出来的表情就有些扭曲,像是不太熟练控制脸部的肌肉,许久不见的凶戾又藏不住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吓到人……
汪荧探身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咬了口柿饼,仔细品了品,疑惑道:“是甜的没错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汪灿:……
合着她的关注点只是柿饼甜不甜吗?
汪灿舔着犬齿,不知道怎么回答,汪荧伸手准确地抚上他的脸,把略显狰狞的笑容抹平:“大过年的不要这么凶,不然一整年都要心情不好,没必要。”
……想不到霍秀秀的新年小贴士,她居然还能活学活用。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