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高家两兄弟文采皆是斐然,颜谷曾在他面前多次提及。还给出了两兄弟日后必定同朝为官的箴言。
&esp;&esp;高楚道:“我想等贤弟一起。”
&esp;&esp;“本官怎么记得,高宿还是童生。”
&esp;&esp;童生没有资格参加乡试,只有通过由学政主考的院试取为生员,方能应考乡试。
&esp;&esp;高楚点头:“他打算参加明年的院试。”
&esp;&esp;有时候,陆久安真搞不懂古代人这徒有其表无甚意义的执着:“那我就等着你兄弟二人共入晋南,明珠见日。”
&esp;&esp;只是不知,一门兄弟同赴应考,他朝若真一举高中了,又会掀起何种风波。陆久安微微一笑,想到了位列唐宋八大家的三苏父子。
&esp;&esp;送走生员,陆久安卸下一口气,他五更天不到就去实验室兑花露水,一直强撑着,此刻哈欠连天,他抹掉眼角浸出来的眼泪花,对韩致招招手:“咱们也回吧。”
&esp;&esp;走到一个角落,韩致突然在他面前蹲下来。
&esp;&esp;“干嘛?”陆久安不解。
&esp;&esp;“上来,我背你回去。”
&esp;&esp;“这怎么好意思……”嘴上如是说着,身体已先于大脑一步伏了上去。
&esp;&esp;韩将军常年马背上厮杀,背脊宽阔胳膊结实有力,背心也暖烘烘的,陆久安趴在他耳边,气息一阵一阵直往他耳蜗里飘:“我接近一米八的个头,你背着我累不累啊?”
&esp;&esp;“我累不累,你当真不知道吗?”韩致面容正经,话里的内容却不正经:“当日在卧房中,我们面对面就着这个姿势,我抱了你半个时辰,我可曾喊过一句累?”
&esp;&esp;“”
&esp;&esp;陆久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欲跟他拌嘴争辩,只一搭没一搭地说道:“前几年应平一个举人都没有,今年我不求中个三四个,中一两个也成。旗开得胜,学堂的学子读书才更有动力,我才觉得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
&esp;&esp;“颜夫子最后一次考校他们,不是说桂榜有成么。”韩致探手扶了扶陆久安垂在耳际的丝髫:“放心吧,既然颜夫子如是说,那应该就没有多大的问题。”
&esp;&esp;“你就这般信任颜夫子?颜夫子也非天人,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么,凡事都有意外”韩致听他越讲越小声,讲到最后,只剩均匀的呼吸声,偏头一看,陆久安的脸近在咫尺,此刻双目紧闭,枕着他肩膀,已是迷迷糊糊地睡去。
&esp;&esp;七月底,葡萄进入大批量成熟的时候,农人伺候得当,葡萄藤上硕果累累,一串串紫色玛瑙似的葡萄晶莹剔透。
&esp;&esp;当天晚上,府里的小朋友享受了一场豪华的水果盛宴,苹果、葡萄、秋梨琳琅满目,韩临深呆在云落城多年,苹果早就吃腻了,只对着那盘葡萄大快朵颐。
&esp;&esp;韩临深吃到最后牙都酸了,他打了个饱嗝,彬彬有礼道:“多谢陆夫子的款待。”
&esp;&esp;“韩将军教子有方,变得倒是挺快。”陆久安道,“夫子就不必叫了。”
&esp;&esp;韩临深以施教即可为师给驳了回去。
&esp;&esp;陆久安转头看韩致,韩致对两人谈话充耳不闻。
&esp;&esp;“随便你,不过比起颜夫子,我能教你的可不多。”
&esp;&esp;韩临深一板一眼:“爹说我只需跟着夫子,学习你如何明德治人。”
&esp;&esp;陆久安一愣,将人之后还需学习这些么?倒是他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