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颜叫了弟子,去神庙那里找花执事封口,又叫了耀锐,让他马上去朴州府查雷家的事情。宁馨王也关照府尹,让他暂且瞒下此事,等找到何牧再说。子颜原本午后要出发,也改到次日,想在此处再多打探点消息。
子颜留着田亭昉在他和王爷面前,自己就把去平州的真实意图和这二人讲了一遍。宁馨王得了锦煦帝消息,知道子颜此去平州是有重任,可事情严重到这个程度,他也是没有想到。
子颜对他们二人说:“我本来想等收好两个神庙再把此事交代田执事的,可是如今这事让我恐惧。刚才你们也知,这雷尚峰我是见过几次,可我从未怀疑他身背如此重案,你们想这是为何?”
田亭昉想到:“神守,莫不是他被人施了神法。”
“是,要是仙法我怎么会不知,只有他中了神法,我才以为是正常。可现在看来他是利用神法在我面前隐瞒了过去。”
宁馨王想到:“那你的意思是,这闻一教的元尊真取得了神力!”
子颜暗中叹到,怪不得陛下说这王爷跟他很像,这宁馨王也是聪明过人:“是的,王爷,如果雷尚峰是和闻一教的人接触,恐怕这教势力早到了朴州。”
“可他不是靠的是玄武神宫么?”
“王爷,这才是最可怕的。他靠着我们,却早找了闻一教来支持,不是闻一教收买了他,就是他早就保藏祸心,要害我们!他定是在朴州和闻一教人接触,可是为何举家搬到泾阳,看来不是为躲着我们玄武神宫,而是另有图谋。他借着我们的名义,可能在泾阳给闻一教做奸细!”
宁馨王觉着子颜言之有理,说要好好查查在这三州有否闻一教势力,让子颜放心,如有定当立即取缔。子颜劝他不必,自己赴平州已无精力来护着这宁馨王,他叫王爷此后出入都带着自己带来的仙师。
“子颜,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王爷莫急,我只是怕有疏漏,这边多加点护卫碍不了事情。王府中不知有无春惜宫的人,我也要交代下。”
宁馨王说,后面王妃那里是用着几个春惜宫的老人,子颜叫弟子前去看看这些人是否有用。
宁馨王又说,自己岳父家里一早就来人询问李放那事,恐怕如今他们还在王妃院里,问子颜可要询问他们雷家之事。子颜点头,便跟着王爷到了后院。
到王妃住处,子颜见到徐王妃的父亲,如今徐家的家主徐闻。徐闻一见子颜就跪下行了大礼,说是今日才知先父身亡是雷家阴谋。子颜扶起徐氏父女,说是定会找出当年真相,现在看来自己从前小觑了这个雷尚峰,怕是他多年在此布局,如今将会影响眼前平州之事。
徐闻给子颜讲了雷家之事。原来雷昀让长子雷尚强继承家业,雷氏产业做到陈州,雷昀派了长子到这陈州来看着商铺,自己和次子雷尚峰继续待在朴州。因而当年出事时,谁也不认识在朴州的雷尚峰。
徐闻原来在泾阳走的是仕途,父亲骤然去世无奈回到老家继承家业,结果没几年在这边的产业做的都不如雷家。雷昀也是无赖,拿了雷尚强死得不明不白做筹码在这陈州拿捏了府衙,一旦这生意上面和陈州商贩有了冲突或到官府打了官司,就十有八九是雷家赢了。
徐闻初见雷尚峰之时,此人什么事情都躲在雷昀后面;等这雷家掌握了陈州这三州通衢之地,很快就成了祗项第一的商号。雷昀死后,自然是雷尚峰接了班,不久雷尚峰就去了泾阳城投奔安王。
徐闻现在回想到,这雷尚峰确实狡诈,做事不显山露水,如果当年之事真是他筹谋,此人太可怕了。
子颜对他们说:“这人靠着神宫,却敢为非作歹,胆识非是一般。他首次来拜会我时,我就用法术替我二师兄出了气,看来终是我自己太过浅薄,以为有法术和地位就能去制约这种人。算来此事也有两个月了,不知这两个月他是如何隐忍和筹谋。”
“莫不是你怕他在陈州动手?”宁馨王问他。
“不会,如在陈州,这李放必已知,怎么会因为害怕暴露旧事就自尽。李放死也是意外,要不是我要他们神庙之人做‘言真录’这个仪式,如今李放还是在神庙里帮雷尚峰占着位置。”
“那他要做什么事情就应该在朴州。”
子颜问宁馨王这边驻军有多少人,宁馨王说,因为王府的关系,陛下派了御林军直属的五千人在这陈州直接听命王府。子颜说,我昨日晚间和陛下写信时,已说了此事,明日再和陛下写信,让他叫司马微再派两万人,这次西行大军朝陈州那边路走,实在赶不及叫他们派人过来。
宁馨王问他为何?子颜答:“这边雷尚峰原来已经计划有李放控制着,恐怕在朴州更加不得了。这边如果军队、法师都有着,我信王爷定能控制局面,不至让我们西去平州,后面生乱。”
“你放心,我这里不会给你们添乱。”宁馨王向子颜保证。
子颜说,自己明日要去朴州,将那里事情做好,才能放心去平州:“我会关照田亭昉让他带人去南边庭州收神庙,我自己一路西去到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