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将边疆急报详情禀报给李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喉咙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声音传入李启耳中,像是冰冷的雨滴打在心头。
金銮殿上,群臣神色各异。
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那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有人眉头紧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不安地搓着衣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也有人嘴角微微上扬,暗自窃喜,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启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里打转,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被强行压制。
他故作镇定地安抚众人,声音尽量平稳,宣布退朝。
厚重的宫门缓缓关闭,像是一张巨大的嘴慢慢合拢,将殿内的喧嚣隔绝在外,那关门的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群臣鱼贯而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他们低声议论着,声音像是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方才在殿上还慷慨激昂的谏言,此刻却变成了窃窃私语的嘲讽和揣测。
“这圣上,莫不是昏了头?这义士军来路不明,竟如此重用……”一个留着两撇山羊胡须的官员摇着头,他的胡须随着头部的晃动而微微颤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那不屑的语调像是一把冰冷的剑,刺向看不见的目标。
“可不是嘛,这义士军真有那么神通广大?依我看,怕是些乌合之众,糊弄圣上的罢了。”另一个官员附和道,他的眼睛里带着怀疑的神色。
“哎,慎言,慎言……”一位年长的官员见状,连忙阻止了他们的议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紧张,“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莫要妄加揣测。”
另一边,宰相张肃面色凝重地走出宫门,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着力感。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府邸,身后跟着几位官员,皆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回到府中,张肃屏退了左右,只留下那几位心腹。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雾气笼罩着。
“诸位,这义士军之事,你们如何看待?”张肃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探究,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
“大人,这义士军来历不明,实力也未经证实,圣上如此草率地扩充军队,实在令人担忧啊!”一位官员率先开口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那焦虑如同潮水一般蔓延开来。
“不错,若是这义士军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厉害,倒也罢了。可万一……”另一位官员没有说完,但话语中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又不敢说。
张肃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圣上此举,定有深意。我等身为臣子,当尽力辅佐,而非妄加揣测。”他顿了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众人,“不过,这义士军之事,确实需要谨慎对待。我已安排人暗中调查,待有了结果,再做定夺。”
夜幕像一块黑色的幕布缓缓落下,皇宫内灯火通明。
李启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握着一卷奏折,那奏折的纸张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眉头紧锁,像是两座山峰挤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奏折上的字,那些字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一个个跳动的小鬼。
福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他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到,就像一片羽毛飘落。
他躬身说道:“陛下,奴才已经打探清楚了……”他顿了顿,李启抬起头,目光如炬,那目光像两团燃烧的火焰,直直地盯着福安,缓缓吐出一个字:“讲……”
福安咽了口唾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禀报道:“陛下,奴才方才派人打探得知,几位大人在退朝后私下聚在一起,似乎对义士军之事颇有微词。吏部侍郎陈大人言道,义士军来路不明,恐为祸患;户部尚书王大人则担忧军饷支出,恐难以为继……”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李启的脸色,声音愈发谨慎,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李启听完,“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那挥手的动作像是一阵微风,示意福安退下。
福安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御书房,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夜色渐深,皇宫内一片静谧。
李启起身走到窗边,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那夜空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深不见底。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犬吠,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幽灵的呼喊,打破了夜的宁静。
与此同时,城外义士军营地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熊熊燃烧的篝火将营地照得通亮,火焰跳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一群欢快的精灵在跳舞。
士兵们正在操练,喊杀声震天动地,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