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怎么现在换成是自己的女儿就只要脸面不要规矩了呢?
难道只要出事的人是夏璎珞就要严惩不贷吗?
杨雪怡白了脸,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夏璎珞知道她已经被吓坏了,懒得再去搭理她,直接与杨氏道:“母亲,众目睽睽之下。
纵然抵赖又有何用?我知您怜惜,疼爱二妹,可也不该这样袒护。
若是平日,您严加管束也不止于此,让父亲为难,让夏府蒙羞,难道您忘了以往都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吗?”
夏初蓝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父亲,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杨氏心中恨透了夏璎珞,可脸上却只能露出无限悲戚,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老爷,求您手下留情啊!”
夏幕天紧皱着眉头,他也不是糊涂人,渐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后他终于意识到这必定是谁设下的圈套。
从夏璎珞刚才打碎的那只玉簪子来看,她绝对是有恃无恐。
前天晚上,夏初蓝亲手打碎白玉孔雀簪时他们都在场,可今天这支簪子却仍好好的戴在她的头上。
而且现在又转眼被杨雪怡打碎了……
他感觉到其中必有某种联系,可一时间居然无法把它们串联起来,脑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不过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揭开这个秘密。
现在打碎御赐之物的罪名已经落在了杨府的头上,眼下自己女儿与男子的苟且之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夏幕天的眼神瞬间变的冰冷起来。
性命自然比名声重要的多。
夏府只是一介商贾,绝不能得罪宫里的人。
而且夏初蓝再好也只不过是个女儿身……
夏幕天下定了决心,冷冷道:“初蓝,你太令我失望了!从明日起,你便到御福寺悔过百日!”
说完他一挥衣袖,撇开扑到他面前的杨氏,抽身便走。
夏初蓝呆住了。
什么?去御福寺?
要在那种鬼地方待上百日?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无情到这个地步。
“老爷,老爷!”杨氏猛地扑到夏幕天脚下,死死抱住他的腿,“你怎么舍得让女儿去那种鬼地方?她会活不下去的……”
夏幕天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杨氏的哭声听上去既心碎又无助,他的心中刚刚流露出一丝不忍,突然瞥在立在一旁的夏璎珞。
他猛地收起自己心中的怜悯,冷冷道:“璎珞都能去得,为何初蓝去不得!
她当初不正是被你送去悔过的吗?说什么活不下去,你送她走的时候为何没提起过这种话?”
夏幕天愤愤而去,只留下杨氏母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众人唏嘘着也都渐渐散了,宾客们悄然离了夏府,一场喜宴就此收场。
太子与风文轩走后,夏璎珞亲送小公爷至府门前。
按说这是极不合规矩的,可现在夏幕天与杨氏都神情沮丧,根本无心送客,夏璎珞倒是并不介意做这份差使。
风若狐接过缰绳却没有立即上马,他转头看着站在夏府门口的夏璎珞。
夏府的匾额高悬在她的头上,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来将她砸至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