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娇小的人儿却只是静静的站着,神情淡漠,仿佛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以为意。
虽身在这夏府之中,却没有得到它的庇护。
处处举步维艰,小心谨慎。
即使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亲人也有可能随时将她置于死地而后快。
但风若狐从她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的迷茫。
她,就好像另一个自己……
风若狐正愣愣的盯着她出神,忽然发现对面那双眼睛也正向他看过来。
那双秋眸中好似盛满了朦胧的水气,她不闪不避,定定望向他。
风若狐铁着脸拉着缰绳,远远的冲她一抱拳,示意告辞。
夏璎珞唇角轻挑,居然对他笑了笑。
风若狐只觉得在这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心脏,差点让他停止了呼吸。
他骑在马上吩咐了侍卫风忆安几句后便拨马调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忆安得了主子的令只得来到夏璎珞面前躬身施礼:“锦郡主,明天属下会派人来接您进宫谢恩。”
夏璎珞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有劳将军。”
风忆安是王府的赐姓家奴,自幼便跟着风若狐,虽然平日里他始终以侍卫的身份自居,可实际上他在军营里的身份是将军。
听夏璎珞如此称呼于他,风忆安也暗暗吃了一惊,因他知道自己的主子绝不会将这种事告之他人,她为何会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回了梅园,夏璎珞便让香如和晓云伺候着,烧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经过白天的一番折腾,晚上各院都是静悄悄的。
唯独二小姐的院子里不时传来哭声。
众人都知这二小姐明日要被送往御福寺悔过,可今日发生之事就在眼前,谁也不敢过去安慰,只得当作听不见。
那哭声凄凄惨惨的在空气中飘着,像闹鬼似的,一直到半夜,把在院里值夜的丫鬟婆子们都吓坏了。
夏璎珞累了一天,可这时却没有睡意,她换了宽松的白色亵衣,歪在暖炕上,翻看着生母苏氏留给她的两件遗物。
——半张羊皮地图和半块佩饰。
凤意归天的秘密只要无法解开,她最后始终难逃死亡的命运。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就是想隐姓埋名的逃走,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眉骨上的红色凤痕,她唯一知道的是,此物绝对不是属于她所在的这个世界。
可它到底来自哪里?为何最后必定要走归天这一途?
她正看着眼前的东西发呆,忽然听得院外传来敲门声。
不一会香如紧张的探进头来:“大小姐,您还没睡?”
“什么事?”夏璎珞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荷包内,收好。
“大夫人想见您……”香如小心翼翼的说。
“不见。”夏璎珞向一边推开炕桌,躺在了暖炕上。
香如为难的咬着嘴唇,想劝几句可又怕惹了主子生气。
晓云悄悄上前来将她拉回到外间:“你又犯傻了?都这个时候了大夫人到梅园来还能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