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才是他阎兴邦的看?家本领。关键时刻给予萧祈安更?近的身份,换来?义?军还是姓阎,以争取更?多的机会,才是聪明人的选择。至于在娶她和当儿子之间,出于她私心肯定不想自己掺和进来?。她才不想嫁给萧祈安,日后当那?个当够了的狗屁皇后,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并未做完,再次被关在四方天里每日与后宫那?帮莺莺燕燕们斗智斗勇,消耗她的人生,还不如痛快地与敌人肉搏而亡还来?的痛快些!陆南星想到此,便看?向?萧祈安,假意嗔道:“既然义?父都发话了,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哥哥,真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她见萧祈安的目光缓缓抬起与她对视,却仍旧不肯出声,着急的拼了命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故意不避讳阎少康的目光,就是让他看?到,最好气得他更?加发疯,做出更?多阎兴邦再也无能为力替他遮掩的事,才好呢。萧祈安单膝跪地,拱手道:“大帅此举,另属下感动?之余心中难安。属下不想见到大公子与大帅因此而心生嫌隙,另义?军上下人心惶惶。义?军上下兄弟们,人人皆是大帅的孩子,属下也不例外?。”陆南星听着他这番,说了又和没说一样的囫囵话暗自惊讶。这话术恐怕是顾老头教的罢,果?然孺子可教也……阎少康阴狠的目光将屋内三人看?了一遍,气愤地摔门而去。“别管他。”阎兴邦喘着粗气,朝着萧祈安抬了抬手,“老夫心意已定,待回?老营,咱们一定要庆祝。现如今,说服王广全?重?回?咱麾下的差事,就交给你们两人了。你二人记住,这一次,不是合军,是招安。”陆南星就知晓这个枣子给的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她故作恭敬地拱手道:“女儿遵命,义?父您安生养病便是。”待她与萧祈安从屋内出来?后,路过一处无人之地,她看?了看?身旁默不作声的男人,故意质问道:“为何?你去和州,没给我送信告知义?父带人来?了?要不是我想着过来?一探究竟,还真是错过了这么多场好戏。”萧祈安面上神色仍旧淡淡的,“你来?了,事情也来?了。”听着这句颇有深意的话,陆南星挑眉问道:“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连我也怀疑不成?”她越想越气,喝住他质问,“难道你认为,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故意生擒王广全?,姓萧的,我若做这些能有什么好处?”还未等他张嘴,她便连珠炮似的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我,亏我还觉得你脑子灵活,原来?是我眼拙!不,是你眼拙,身边有个奸细都看?不出来?。”她气愤地唤来?在门口等着的阿硕,利落地上马,命道:“阿硕,咱们走,回?宁州!”待上马后,理智告诉她,此人可是开国皇帝,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分……可心里又压不住这口气,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若他还是选择不信任,日后再共同过事,遭到质疑的还是她。还不如,趁机说清楚,以毒攻毒!“回?来?。”陆南星听着身后冰冷又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不屑地回?了句,“我凭什么听你的。”偏生双腿夹|紧马肚,扬鞭就走。下一秒,萧祈安将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吹响了悠长的口哨。绛官嘶鸣一声,竟然生生停在了原地,并且将马头转至萧祈安面前。陆南星:“……”点着绛官的头,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萧祈安走至她面前,刻意放缓了声音,“我还有话没有说完。”陆南星冷哼一声,一双杏眼内仍旧带着尚未消散的怒气,扬着下巴哂笑:“也是,萧大将军还没说完话,我一个小小的校尉,又怎敢擅自离开。”阿硕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吵嘴,竟然有种看?邻居家小夫妻打架的既视感。她偷笑着下意识掏了掏衣袖,这才发现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零食袋子。谁知电光火石间,萧祈安竟然一跃,坐在了陆南星身后,长臂捞起缰绳,“驾”地一声,朝着城外?疾驰出去。陆南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力唬了一跳,差些从马上跌落。慌乱之中,她死死握住马鞍,这才稳定住身形,扭头骂道:“萧祈安,你发什么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萧祈安并未过多解释,专心致志地驾驭马儿带着她出了城。另一边阎少康宅内,他将萧祈晏唤来?,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出的好主意!竟然让父亲收他为义?子!”暴怒之下,他一把薅住萧祈晏的脖颈,目眦欲裂地凑近这张与萧祈安相似的脸,“萧十二,莫不是你们兄弟暗中联手,为了将我置于死地,故意在我这里充当奸细?”他阴恻恻地笑了几声,“失去父亲的倚重?,此刻我正想杀几个人泄愤,不如就从你开始罢!”萧祈晏见他目光中的杀意不似作假,一把匕首抵在了脖颈上,随着尖锐的刺痛感,他能感觉到有股热流缓缓流出,忙道:“大公子,大公子……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就是这般忠心耿耿地将萧祈安,送上了大帅义?子之位的?”阎少康听他辩解,心中更?是加了一把火,他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萧祈晏绝对不想命丧他手,只得闭了闭眼道:“大公子,属下知晓萧祈安的致命之处!他有先天哮喘……”他疼地喘着气犹如喃喃自语,“他从小就有哮喘,但?他们家没条件求医问药,我见过,我见过他放牛时发病的样子……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带兵打仗!他原本就该死在金兵屠村的那?一日……他怎么能!”想起萧祈安带着面具,装扮成金军铁浮屠的样子,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身着玄甲的男人挥刀砍断一个个敌人的头颅,犹如天神般令跟着他的义?军将士们热血沸腾。阎少康从他充满了愤恨的目光中,看?到了熟悉的杀意,手中的匕首放了下来?,“你确定,他有哮喘?”“我确定,并且,我还有引发哮喘的药。”萧祈晏见阎少康松开了手,心中又恨又觉得这也是一次机会。阎少康此人不但心胸狭隘且自私自利,就冲他能给自己父亲下蒙汗药,焉知不会为了夺权弑父?越是趁乱,越能趁机把控一切。他不由得换上一副委屈隐忍的表情,“大公子,属下看来,若萧祈安娶了表姑娘,那暗地里蠢蠢欲动的陆家军,则更有理由叛出打着陆家军的旗号自立门户,届时,比大帅收了一名义子还要无法挽回。更何况,有您这位嫡子在,无?论何事也轮不到他这个义子,这是天下公认的道理。”阎少康心烦地拿起手中的茶盏,仰脖喝了一口,猛地将其摔在地上,“我就是心中不忿!陆妹他休想?染指,义子也不行!”他打量着萧祈晏,“你既口口声声说效忠与?我,那么,你来想?办法,暗中除掉他!绝对不能等到父亲回到宁州,当众收他为义子的那一日。”萧祈晏垂眸思忖片刻,对他附耳几句。阎少康听了,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笑,缓缓说了几个字,“确保没有一丝闪失。”当晚,阎少康带着萧祈晏,又?派人押解着三名?捉到的金军暗哨,来到了萧祈安办公的屋外。陆南星与?他刚从王广全处当完和事老回来,此时听到通传,睃向萧祈安,“过?会子,你不会轰我走罢?”仍旧大喇喇地坐在椅中,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样子。萧祈安见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双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无?奈地回了句,“你高兴就好。”他起?身迎了出去,仍旧以面见上峰那般,拱手道:“大将军前来,有何事吩咐?”并且伸臂礼让,将人请进?屋内。阎少康见陆南星也?在此处,想?到萧祈晏的警告,衣袖内的拳头握的更加用力,面上却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陆妹也?在,刚好能做个证人。”转身向萧祈安躬身行了一礼,“方?才在父亲那儿?,是我一时冲动,言语辱骂了萧兄弟,还望兄弟大度,莫要生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