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寒也不是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嘛!
她看了会书,牧云阁里的藏书室很安静,若是有人走进来那脚步声格外明晰。没一会,她就听见有人缓慢踱步的声音。好像是在找书。
她敢打保证,这人百分百是裴栖寒。
等脚步声停了好一会,她才从座位上座起,拿着一方竹简挡住自己的脸,然后掩耳盗铃一般悄悄地靠近他。
裴栖寒他在看什么书呢?
她在书架的背后,透过书简的缝隙去看他,这人看书的时候全神贯注,丝毫没觉得在他对面有一道目光紧紧地黏在他身上。
许悠悠偏着头越看越有些不服气,怎么就他能看得下书,自己不可以?她试着垂下头看了看手上的竹简,没过一会便觉得脖子累得厉害,身上软骨作祟就想找个地方靠一下。
问题来了,裴栖寒他怎么不找个地方去坐着看书?偏偏要站着这里,昨天一站就是一下午?
不会是故意做给她看得吧?
许悠悠越想越觉得这个设想成立,她不觉嘴角也扬了起来,她心想不说话就不说话,她今天怎么着也要磨到裴栖寒同她道歉!
用手胡乱理理自己的衣装和仪表,许悠悠拿着竹简装绕过那一方木架便有模有样地学着他看起书来。
她站在他的身侧,挨得不算近,但她能闻见弥漫在空气中的来自于他身上微弱的清香。他用的香很冷,嗅一口提神醒脑,恍若是冰雪天里支起厚雪的竹叶之香,又仿佛冰河以下行淌的冷流之气。
一会过后他既没有挪动脚步也没有出言提醒,就如同外界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许悠悠将竹简缓缓撤下,只露出一双圆滚滚眼睛,那熠熠生辉的黑眸死死地盯着裴栖寒,要是眼神能杀人,裴栖寒早就被她射成千疮百孔的筛子。
她炽热的视线并未引的裴栖寒侧首,她这么明显,这么大胆的暗示,那个木头一样的人根本就无动于衷。或者说他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亦或者发现了但是不在乎。
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他要是真的不在乎最天怎么可能去当田螺姑娘呢,许悠悠笃定这个裴栖寒一定是装的!
敌不动,那我动。
许悠悠挪着步子,和他越挨越近,两人的手肘几乎都要碰在了一起。平常时候,这可早已超过了裴栖寒的安全距离。
可这会他居然还是没有反应!
许悠悠心一横,计划是直接大越步撞倒他手里的书,看看看,就知道看书,她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他就这么无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