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向他说道:&ldo;这里凉风太大,我们到恰薇轩里去坐坐吧。&rdo;能儿点头答应。
她便起身和能儿走过假山,到了一座雅而且静的房子里面,乃是一明两暗。她便和他手牵手进东边的房里。能儿的鼻子里嗅着一阵甜习习的幽香,不禁眼饧手软,那一股孽火从脚跟一直涌到泥丸宫的上面,再也不能忍耐了。
但是却不敢造次,只得按住心神,看她的动静。只见她一把搂到怀中,那一股兰芬麝气,直冲着鼻管,心中越觉得勃勃欲动。
只听她悄悄地说道:&ldo;能儿,我方才听你们的娘娘说的,你有什么本领可以使人开心呢,不妨来试验试验。&rdo;能儿听说这话,便知道时机已到,再不下手,等待何时?便笑道:&ldo;娘娘真的试验,我却斗胆动手了。&rdo;
他说罢,便来替她解去罗糯,自己也将下衣解下,露出一根冲锋的利器来,将她往榻上一按,便干起那个勾当来,果然是再开心没有了。她也是久旱无雨了,像煞又饿又渴的人,陡然得着一碗糜粥似地摆出百般的浪态来,把个能儿弄得恨不能将全身化在她的身上。
他两个正在这云迷雨急的时候,猛可里听见外面有一阵脚步的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忙放下手道:&ldo;有人来了。&rdo;
能儿正是在要紧的关头,哪里肯放,紧紧抱着大动不祝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有个人将帘子一掀,伸头朝里面仔细一望,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赶紧退身出来。你道这人是谁,却就是六宫总监魏西。他也到园里纳凉的,不想偶然走到怡薇轩的门口,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便进来看看是谁,万料不到这六宫专宠的窦皇后在这里干那不见天的事情。他吃惊不小,赶紧退出来,立在假山的脚下暗道:&ldo;这岔子可不小,我要不去奏与万岁,料想她一定也要疑惑我有心和她作对,她势必不能放我过门;我去奏与万岁,那是更不要说了,准是没有性命了。&rdo;他踌躇了半天,自己对自己说道:&ldo;魏西,你今年不是六十三岁了,你受了汉家多少恩典,你难道就将良心昧起,去趋奉这个淫乱无伦的贱货么?好,我情愿纳下这颗白头,和贱妇去碰一下子罢。&rdo;
他打定主意,扶着拐杖,一径向坤宁宫而来。进了坤宁宫,只见黄门侍郎窦笃跪在章帝病榻之下,放声大哭,章帝呻吟着问道:&ldo;爱卿,何事这样的悲伤?&rdo;那窦笃哭道:&ldo;今天无论如何,要万岁替微臣伸冤。微臣今天被九城军马司的部下将我打坏了,万岁如果不信,微臣自有伤痕,请万岁亲察。&rdo;他说罢,将腿上的裤子掳起,果然大一块小一块的伤痕,而且头上还有几个鸡蛋大的疙瘩,一股鲜血,还在殷殷地淌个不祝列位要知这窦笃是谁?就是窦宪的堂兄弟。九城军马司,他是何人,胆敢将窦笃打得这般狼狈呢?难道他就不怕窦宪的威势么?原来有一个缘故,小子也好趁此交代明白。
这九城军马司姓周名纡,本来是做雒阳令的。因为他办事认真,刚廉毅正,从不徇情,所以章帝极其器重他,由雒阳令一跃而为京都九城军马司。他感受当今的厚德,越加懔守厥职,不敢偷安一刻。未到三月,将京都内外整理得一丝不乱。章帝见他这样的忠城,自是恩宠有加。可是他生性骨鲠,章帝常常有些赏赐,他完全退回,向未受过一丝一缕,由此章帝格外敬爱。他的第一个好友,就是第五伦,平时常在一起磋商政治。
他的老师,就是那铁面无私的赵熹,所以他的根本也算不浅。
窦氏群雄,见他还畏惧三分。
本来忠奸极不能融洽的,各行各路,河水不犯井水,周纡虽然不肯阿私,但是不在他的范围之内,却也不喜多事,所以窦氏处了二年多,尚未反过面孔。他今天正领着禁城的校尉在大操场上操,那黄门侍郎窦笃因为别事耽搁,一直过午才出禁门,纵马到了止奸亭前。
看官,这止奸亭,又是什么去处呢?原来禁城以外,四门建设四个止奸亭。每亭派兵一百,一个亭长,专门搜查过时出禁城官员的。
那窦笃一马放到止奸亭边,这亭内的亭长霍延挺身出来,拦住马头,厉声问道:&ldo;来者住马!&rdo;
黄门侍郎窦笃眼睛哪里还有他呢,昂头问道:&ldo;你是何人,拦在马前,意欲何为呢?&rdo;
霍延答应道:&ldo;你休问我!凭他是谁,过午出禁门,我们是要搜查的。&rdo;
窦笃道:&ldo;我今天因为在朝中议论国家大事,所以到这时才出来。我又不是个罪犯,要我们搜查什么!&rdo;
霍延答道:&ldo;我们不知道你是罪犯还是好人,我们只晓得奉上司的命令搜查的。&rdo;
窦笃大声说道:&ldo;你们奉的谁的命令,要在这里搜查行人?&rdo;霍延笑道:&ldo;亏你还是朝廷议论国事的大臣,连这一点儿都不知道。止奸亭也不是今朝才立的,你要问我们受的谁人命令,我告诉你罢,我们是受的九城军马司的命令,九城军马司是受万岁的命令。你不准搜查也可以,但是你去和万岁讲理。
到我们这里,我们当要照公办公的。请快些下马,让我们搜查一下子你便走罢。
&ldo;
窦笃大怒喝道:&ldo;今天咱老子不准你们这些狗头搜查,便怎么样呢?&rdo;
霍延也不答话,忙向手下喝道:&ldo;将这狗官拖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