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文一手提着鲁广闻的衣领将人给抓了回来,笑道:“你是哪门子的朝廷命官?官袍都已经叫陛下给扒了,现在就是个罪人。”
粗大的银针抵在了指甲缝隙了,陈玄文捏着鲁广闻的手,作势就要把银针往肉里戳。
“放过我!我说,我说!”鲁广闻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来尝试陈玄文的大刑,败下阵来。
秦霁有一丝意外,他还以为假秦霁是有多么忠心的拥趸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陈玄文,让他说。”秦霁挥挥手,示意陈玄文退开。
他可要好好听听,鲁广闻这张嘴里能不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鲁广闻抹了一把汗,缓解着自己受到的惊吓。
“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卫瑜瞧着鲁广闻那副样子就来气,“陈玄文……”
鲁广闻:“我马上说!”
他来不及思考这个连皇帝的暗卫统领都能随意指使的人是谁,只想免除自己要受的罪。
秦霁拍了拍卫瑜的手,用眼神安抚着卫瑜。
果然啊,在涉及自己的事情上,卫瑜是冷静不下来的。
“罪、罪臣是五年前参加科举考试之后入仕,被吏部分配至了湖阳县当县令,去年正月月末,陛下只身来到了湖阳县,找到了罪臣。”
“什么陛下?那是逆贼。”卫瑜再次呵斥道。
“是是是,逆贼。”鲁广闻生怕卫瑜又叫陈玄文扎他,连忙改口。
秦霁挑了下眉,兴味盎然,看来假秦霁找的人,也不过如此了。
“那、那个逆贼找上了罪臣,对罪臣说有人假扮他,试图取而代之,要、要罪臣帮他抢回皇位。”
秦霁:“……”
“于是你就信了那个逆贼的话?”秦霁真是不明白,鲁广闻这个脑子,是怎么通过的科举考试。
鲁广闻目光闪躲:“是、是的。”
卫瑜问:“这一年多以来你一直都在给那逆贼做事?”
鲁广闻头伏在地上,不敢吭声。
秦霁和卫瑜都想不通,那个假秦霁是怎么知道真正的秦霁会回来的?
卫瑜亲身经历过没有秦霁的一世,假秦霁顺顺利利地当秦国皇帝当到了秦国国破的那一刻,而且也没有秦睿留下的圣旨,杀假秦霁立秦昭为新皇。
这一世的假秦霁又是为何能未卜先知的?
这个谜团,在将假秦霁抓起来之前,他们将永远也找不出来答案。
“三万两银子的慰抚款,是他叫人私吞下来的?”秦霁问。
鲁广闻颤颤巍巍地回道:“正是。”
秦霁猛地一拳捶在了公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愚不可及!”
去年正月,先帝尚未驾崩,假秦霁还只是个太子,一国太子教唆官员私吞慰抚款,鲁广闻是真的没有发觉这不对劲吗?
秦霁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更多的是鲁广闻被名利蒙蔽了心智。
一个县令想要步步升迁做大官何其之难,除非是真的政绩卓越,而鲁广闻很明显不是一个能做出政绩来的官。
有多少人读书时抱着大好梦想去参加科举考试?可是真正当官之后,能够始终不改初心的又能有几人?
秦霁也不敢定论鲁广闻曾经是不是也有为民谋利的一番心思,总之现在是肯定没有的。
“那三万两银子去哪里了?”秦霁不信鲁广闻敢在湖阳县把那三万两银子给花出去。
“都、都拿给逆贼了,一两银子罪臣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