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漆月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半天,一脚踢在方柱上,又抱着脚跳了半天:“我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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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课间,漆月抽完烟回教室时,大头兴奋的像只猴:“漆老板,下午不上课你知道么?”
“怎么,有什么考试要借我们学校当考场么?”
“不是,是全校大会,一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一起开。”
“那不还是要待在学校么?有什么可高兴的?”她有点不耐烦:“最近集体活动怎么那么多。”
大头没所谓:“哎呀,总比上课好。”
吃完午饭后,全校学生一起涌入礼堂。
其实漆月十分不想来,这礼堂就是两天前开晚会的礼堂,一走进来,她脑子里就不断浮现喻宜之俯在她肩上弹《月光奏鸣曲》的样子。
她烦躁的在脸上摸了把,大头:“怎么了?”
“蜘蛛网。”
“这儿前两天开晚会不是刚打扫过么?”大头挺诧异:“哪儿来的蜘蛛网?”
哪儿是什么蜘蛛网呢。
是漆月都快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一走进礼堂,就觉得喻宜之的长发拂在她脸上,还有喻宜之身上的香,在鼻端绕啊绕。
她想溜,偏偏这段时间评优秀高中,教导主任抓考勤抓得严,一双眼死死盯在漆月身上。
漆月懒洋洋窝在椅子里,删着手机里不要的那些照片。
她这旧手机不知用了多少年了,经常内存不够,卡得要死。
大头在她旁边打游戏,嘴里问:“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开这会么?”
漆月无所谓:“跟我有毛线关系。”
校长副校长书记一堆人不知在台上叽叽咕咕讲了些什么,直到作为主持人的副校长说:“下面有请安佑集团创始人、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喻文泰先生……”
漆月猛然抬起头:“请他来干什么?!”
“你不是不感兴趣么?”大头瞟她一眼:“人家来捐钱的,资助初中部那些贫困生,捐了好几百万呢,所以学校特别重视,拉高中部和初中部一起来开会。”
好几百万。
难怪喻宜之会说,那架上百万的钢琴对喻文泰来说不算什么。
漆月望着舞台,喻文泰一身笔挺西装走上来,人到中年仍有一种儒雅风度,把手里一块印着无数个零的支票模样kt板交到校长手里。
校长郑重接过。
喻文泰看起来挺低调的,没做那种又臭又长的发言,直接在主席台就坐了,倒是校长慷慨激昂的感谢了他一番。
高三(1)班和高三(7)班挺巧的,每次课间操和开大会都离得很近,这会儿漆月借着略暗的光线,朝高三(1)班那边望了眼。
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她飞快的收回了目光,并未来得及看到那张冷白的脸,不知喻宜之坐在哪。
下一秒就听到副校长说:“下面有请优秀学生代表、高三(1)班喻宜之同学上台发言,带受资助的学生们,展望他们即将拥有的光明未来!”
边上有同学议论:“因为喻宜之她爸捐了钱,就让喻宜之出这风头?”
马上有人反驳:“不是啦,喻宜之转过来以后,每次月考都是年级第一,怎么着也该是她的。”
“哎你说人家怎么生的?又会学家里又有钱,是不是公主转世啊?”
漆月默默望着喻宜之走上舞台。
和漆月同样注视着喻宜之的,还有主席台上的喻文泰。
喻宜之和表演钢琴的那一晚挺不一样的,一点妆都没有,素素净净的一张脸,精巧的五官,可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观众席里没什么反应。
到现在所有人都已习惯喻宜之那一张冷脸了,没人再抱怨她高傲什么的,而觉得她本来就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