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踹开上官圆的房门,却见兄长赤着上身跪在铜盆前,磁纹银币在烛火上烧得通红。
上官圆锁骨下的护心印泛着青黑,那是十年前飞云霄用龙鳞剑刻下的镇蛊纹。
“别过来!”他嘶吼着将银币按上皮肤,焦糊味中窜起三股黑烟,烟中竟传出东仡散人的冷笑:“小殿下烧得掉蛊毒,烧得掉血脉么?”
飞云霄破窗而入时,上官霄正用剑尖挑开暗格中的青铜瓮。瓮内药液裹着腐尸草的气息,浸泡的羊皮卷上烙着上官正生辰八字,边缘密密麻麻的南疆血纹如蜈蚣爬行。
"父王书房里也有这种瓮……”少年话音未落,瓮底突然裂开,三条青铜蛊虫直扑他咽喉。
寒玉扳指擦过上官霄耳际,蛊虫在冷光中冻结成冰。飞云霄碾碎虫尸,冰渣里显出血纹密语……「寅时三刻,双生子心脉为祭」。
"东仡散人倒是会挑时辰。”
他扯开上官圆衣襟,护心印下的血管已呈蛛网状青黑:“蛊毒顺着皇室血脉爬了十年,今日该清账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汤圆冲进屋内时,上官圆正将第三枚烧红的银币压上心口。少年咬烂的嘴唇滴着血,嘶声道:“母后……护心印在吞我的血……”
她夺过银币按向自己手腕,景汐公主的赤金血珠滚入铜盆,竟将黑烟逼成《芦荻宫布防图》……
刑部地牢第九层的密室方位,与三十年前义珍王妃殒命处的星象图完全重合。
“圆儿,忍着!”飞云霄的龙鳞剑割开上官圆掌心,黑血涌向铜盆时突然凝成百君临的脸。“北漠狼崽子也配用我儿的血养蛊?”
汤圆簪尖刺破图腾,醒魂丹爆出的金雾中,黑血显出一行密文:「景汐血脉破,芦荻宫门开」。
上官霄的剑突然指向飞云霄:“父皇早知道护心印是蛊引?”
少年扯开自己衣襟,同样的护心印下蛰伏着青铜色血管:“十年前您假死脱身,留我们兄弟当活祭品?”
飞云霄寒玉扳指按上他心口,冰霜顺着血脉蔓延:“护心印封住的是你们出生时被种下的子母蛊。当年尚央拼死抢回的,不是你们兄弟,是东仡散人准备喂蛊的磁纹银币。”
他碾碎从上官圆伤口取出的蛊虫,虫尸拼出上官正笔迹——「寅时焚宫,血祭双生」。
子时梆响,上官圆突然夺门而出。少年赤裸的胸膛在月光下泛青,护心印如活物般蠕动:“母后,我听到尚央叔叔在刑部地牢哭……”
飞云霄银丝缠住他脚踝的瞬间,上官霄的龙鳞剑已抵住兄长后心:“哥!那是蛊毒造的幻听!”
汤圆将景汐血抹上双生子眉心,血珠竟化作三十年前义珍王妃的火漆印。
地砖突然塌陷,露出暗室中九口药箱……浸泡腐尸草的磁纹银币堆积如山,每枚币底都烙着「云心斋」的狼头徽记。“百君临倒是舍得下本钱。“
飞云霄踢翻药箱,箱底暗层滑出《裂土密约》残卷,北漠王印旁赫然按着上官正的私章。
子时的暴雨砸在铸币司青瓦上,似万千铁珠滚落。汤圆攥紧飞云霄的腕甲,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两人伏在铸币司库房的飞檐下,盯着院中那口新掘的深井……井沿青砖上沾着磁纹银币特有的青铜锈迹,像是被无数毒虫啃噬出的蜂窝。
“地窖塌陷不过半日,上官正的人已来搜过三趟。”
飞云霄压低嗓音,银丝手套拂过瓦片上的水痕:“井底有腐尸味,隔着雨都能闻见。”
话音未落,井中突然传出铁器刮擦声。十二名铸币匠如同提线木偶般列队而出,瞳孔泛着青铜色,每人怀中抱着磁纹银币铸模。
汤圆金簪上的醒魂丹骤亮,映出他们脖颈后蠕动的血蚕丝:“是倩影阁的傀儡术!”
飞云霄揽着汤圆跃入院中时,最后一名铸币匠正将铸模投入井底。
寒玉扳指冻住井口瞬间,地底传来青铜器碰撞的闷响。井壁青砖轰然塌陷,露出三丈深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