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居简行◎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
莹洁乳白玉石修葺起来的大殿,远远看上去便透露着温润的华丽,走进殿内,入目便是一座仙鹤展翅香炉,流烟香雾从炉内缓缓溢出,轻柔地摔碎在地面,弥散开去。
拨开一层层珍贵剔透的鲛绡,内殿之中,横着一张镂雕架子床,床边陈着一面铜镜,铜镜前坐着一名身披流光纱的少女。
少女兴奋地瞧瞧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她转头看身后穿着宫女服装的圆脸女子,笑道:“皇帝哥哥说要给本宫办一场最盛大的生辰礼!有文武百官、有民间杂耍、还有各色贡品,本宫还可以随意邀请宫外的朋友!”
圆脸女子闻言,轻笑了一下,脸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道:“瞧瞧陛下,真是心疼帝姬您。生辰礼那天,帝姬您一定要穿的漂亮些。”
“那是!不过本宫要先写好请柬。”朝阳伸手托了一下自己先发髻,对女子吩咐道:“孟云,去替本宫取纸笔来,本宫要亲自写。孟雨,你来替本宫磨墨!”
一个在外殿的女子遥遥应了一声,笑嘻嘻地走过来,瞧着面相居然与孟云有八分相像,竟是一对亲姐妹。
孟雨笑嘻嘻地拿起墨条,一边磨,一边好奇地问道:“帝姬这是要邀请哪家的公子呀?竟这般上心,一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翩翩少年郎吧!”
朝阳想起谢晚宁一张风流精致的脸,面色顿时一红,嗔怒道:“哪儿有你多嘴的份儿!”
孟雨还是在笑。
朝阳也就哼哼道:“也不是哪家的公子,她叫谢晚宁,是澜沧书院的夫子……”
说着,朝阳便要提笔写字。但她低头之后,没有注意到孟雨的脸色一变,转向看孟云,孟云的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了。
孟云走到朝阳的旁边,看似为她掌灯,但问道:“这位谢夫子……可是在青玉观里救下小侯爷的哪一位?”
“嗯?你们也知道?”朝阳疑惑地抬了一下头。
孟云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正要解释,没想到朝阳又重新低下头去,自顾自道:“不过也情有可原,那晚蛊人攻城如此凶险,不止整个京都,整个大金朝都为之一震,谁都在议论,你们听说也不足为奇。还好有谢夫子在,捣毁了青玉观这个贼窝。”
孟云孟雨对视了一眼,双方皆看见了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谢晚宁……便是她救了子车寻,破坏了一切……
“好了!你们把这个交给掌事太监,让他一大早给礼部那边送去,务必要送到谢夫子手里。本宫若在生辰礼上见不到她,拿你们试问。”
孟云孟雨一顿,随即垂眸收敛了眸中的意味,双双跪下道:“是!”
“什么?!朝阳帝姬……让我去参加她的生辰典礼?”谢晚宁有些迟疑。
她本以为这个年幼的帝姬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但这些日子过去,没想到朝阳还记着她。
喻殊白身为院长,站在谢晚宁身边一同接下旨意,听谢晚宁这么说,他不假思索道:“若是不想去,我帮你找个理由辞了。”
谢晚宁闻言笑了一下,觉得喻殊白最近对她有些越发纵容了。
不过细细思索片刻,她觉得,这是一个将摄政王令牌还回去的好时机,因此也就摇摇头,道:“不必了,左右不过是进宫一趟,我到时候捡个偏僻点的席位坐了,胡吃海喝一阵就回来。”
喻殊白有些不赞同地蹙了一下眉毛,但他知道谢晚宁是个倔性子,越拦着不许她做,她越要去做。这一点,青玉观那一趟已经让他深有体会了。
于是,喻殊白只好叹了口气,道:“也行,届时你别乱跑,皇宫大,禁忌多,这个时节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谢晚宁自然一口应下。
随后,喻殊白也接到了宫里来的旨意,请他去参加生辰礼。
谢晚宁对此并不惊讶,喻殊白作为澜沧书院的院长,自然有这个身份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