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子车寻略微出神。
倒是邵暮蘅站在一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所有人。
等他看到喻殊白对谢晚宁出乎意料的体贴,与子车寻眼底压抑的情绪时,邵暮蘅漂亮的眸子里不由飞快地滑过一丝疑惑,看向谢晚宁的眼神更是带上了几分探究。
这边,喻殊白已经为谢晚宁散了头发。
他将上弦月发簪收回袖口,对谢晚宁道:“晚上睡觉,发簪在身边容易咯着骨头。我先替你收起来,明日为你挽发时再戴上。”
谢晚宁此时确实也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含糊不清道:“谢谢院长。”
说着,她往被子里滑了滑,喻殊白便让子车寻站起来,自己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贴心细致地为她掖好了被角。
谢晚宁白皙精致的小脸陷在被窝里,瀑布般乌黑亮丽的发丝将她的脸衬的越发莹白如玉,仿佛上好的玉石,眉眼秾丽,唇红齿白。
喻殊白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因为注意到牢房走道上斜插的火把,火光格外跳跃晃眼,因此他又略微坐近了一些,用身体帮谢晚宁挡着火光。
看着大片大片的阴影投射在谢晚宁的脸上,模糊了她安心的睡颜。
喻殊白略微安心地勾起了唇角。
牢房里谁都没有多说话,皆是默契地等待谢晚宁完全睡熟。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才站起身,从牢房里走了出来,然后喻殊白动手把离牢房最近的那根火把灭了。
等三人绕出墙壁,令人惊讶的是,居简行还在。
他默默地站在角落里,身形尽数被黑暗吞没,玄色的长袍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化不开的严寒霜冻,眉眼冷硬又落寞,像是世间繁华种种皆与他无关。
看着三人出来,居简行顿了一下,询问似的视线看向喻殊白。
喻殊白用口型道:“睡了。”
于是居简行这才缓缓走出墙壁的遮掩,遥遥地望了谢晚宁一眼。
见她安稳入睡,他垂下纤长的睫毛,沉默转身,缓步离开了。
子车寻看着居简行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喻殊白道:“各位都回去好好休息了,若是放心不下晚宁,明日再来。”
子车寻看他,语气不算很好:“古来夜色中多亡魂,若是他们趁晚上对谢晚宁动手呢?她睡着了便不管不顾,我们少不得多看顾一点。”
喻殊白顿了一下,道:“居简行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子车寻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等他走出刑部,脚步忽然一顿。
在整个刑部之外,里里外外站了足足三层的护城军。每个人都挺直了胸膛和脊梁,坚毅的侧脸融在黑夜之中。他们每个人都不曾说话,神情严肃又肃穆,冷静地观察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