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诸位召集起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君上坐在上位,紧抿着双唇。
“从今以后,咱们要多一位姐妹了。”她看向我的身后,“徽音,你过来。”
徽音看了一眼,眼中尽是挑衅之意,我只是端起矮桌上放着的一杯茶,抿了一口,也不看淑夫人和君上。
淑夫人拉着徽音的手,满是关切,“徽音啊,真是委屈你了,这么久了才能给你一个名分。”她看向诸位妃嫔,“这就是我刚刚说的,咱们要添的新的姐妹了。徽音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君上只是盯着我看,什么话都没说。
淑夫人转头看向君上,却发现君上看着的是我,轻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淑夫人说什么?”
“臣妾说,既然徽音已经有了身孕了,是不是应该给一个名分呢,沮嫔刚失了孩子,合宫也很久没有这样的好事情了。”
“那就给一个世妇的身份也就是了。”
“可是,徽音终究是贞慎夫人的陪嫁,这样的身份……”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淑夫人这么着急做什么,臣妾还有话想要问问呢!”
“这徽音是什么时候服侍君上的,臣妾倒是不知道。”
“贞慎夫人是真不知道吗?”
“确实啊,臣妾只知道除了半个月前有一晚徽音不在我身边,还有就是宫女轮休的时候,徽音是不在我身边的,其余的时候,臣妾还真是不知道。”
我看向淑夫人,君上皱了一下眉头。
“半个月前的确徽音是正式侍奉了君上,其他的时候,贞慎夫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道还要本宫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你才知道吗?”
“当然。徽音半月前服侍了君上,那么这一个月的身孕又是从何处来。臣妾见识浅薄,只知道商民始祖契是简狄吞食燕卵而生,周始祖姜菜刀了天帝的足拇指而受孕,竟然不知道徽音竟然也有这样的好本事呢!”
听到此言,淑夫人冷笑一声,带着徽音侧跪在君上的身侧,“君上,其实贞慎夫人根本就没有服侍过君上,一直服侍君上的都是徽音,而贞慎夫人怕此时暴露,每次在徽音服侍过君上之后,都会给徽音服下避孕的汤药。”
淑夫人话音还未落,诸位妃嫔便议论纷纷,“贞慎夫人竟然……”
我扶正了一下面具,也不看她们任何一个人,“嫔妾帷帐之内的私事,淑夫人竟然比嫔妾还要清楚,是不是臣妾服侍君上,君上居然还不知道,淑夫人却已经知道了,淑夫人这番话不觉得可笑吗?鲁国还是礼仪之邦呢,淑夫人竟然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徽音站起来,指着我,“夫人不要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夫人自己不肯服侍君上,让奴婢来服侍,事后还要让奴婢服用避孕的汤药。好在上天眷顾,奴婢终究还是怀上了君上的孩子,夫人还想用与侍卫私通这样的借口污蔑奴婢,淑夫人明察才使奴婢的清白得以昭白。”徽音复又跪在君上的面前,“君上,之前沮嫔夫人小产的时候,贞慎夫人将一个外头男人的私物放在我的房里,淑夫人彻查宫闱的时候发现了,差点奴婢就要被乱棍给打死了。求君上怜恤奴婢,救奴婢的性命。”
“徽音,前言不搭后语。”我“哼”了一声,“本宫为什么不愿意服侍君上,你倒是好好说说看。”
“这……”
“说不出来?”
“因为夫人当日早就不是处子了!”
“那本宫自然只需要你代替本宫的第一夜就好了,以后呢?”
徽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污蔑本宫,罪名不小啊。淑夫人贤良,这样的话竟然也相信了,真当是难为夫人了。”
“贞慎夫人,你莫要忘记了规矩!”
“嫔妾想来不喜欢和诸人往来,夫人是觉得嫔妾狂妄吗?嫔妾只是觉得人多的地方是非太多,没想到这样洁身自好,还是惹来了灾祸。徽音,你自己的话都无法自圆其说,本宫倒还有几个问题问你。君上离开宫中的那几天,本宫病着,有些事情可能是有些糊涂了,不过那几晚,本宫半夜干渴醒来唤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奴婢在自己的房中睡着呢!”
“是吗?那为何有人告诉本宫,你拿着本宫的腰牌出宫了呢?”
君上听到这话,神情缓和了几分,我继续说,“前几日,本宫到宫门口的时候,那侍卫问本宫是否又要出宫,本宫就想不明白了,本宫什么时候出过宫了?”
我身后的慧茶立刻跪下来,“君上,那两天夫人病着,半夜都是奴婢守夜的,原本一直都是徽音在身边伺候,但是那几夜都是奴婢被夫人唤醒,进屋的时候,徽音都是不在的。”
我接口道,“君上要不要查一下那几天出宫和回宫的记录?”
“去查,泽壶,你亲自去。”
不一会儿,泽壶回来,“君上,那几夜都有贞慎夫人的腰牌进出宫的记录。”
徽音叩首道,“君上,贞慎夫人说的话也有错漏,当日除了霖持宫里的宫人以外也没有别的人见到夫人,怎么能说出宫就不是夫人了呢?而霖持宫内的人都是夫人自己的心腹,自然是帮着夫人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