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烺哥儿的眼中痛出泪珠来,可是他忍着没有出声,直到把胳膊上掐出一大块青紫的痕迹来,才松了手。
他自己用帕子擦干了泪痕,又闭上了眼。
好多次他都梦到永宁侯夫人浑身是血的躺在他面前,却还笑着安慰他说没事。
他握紧了拳头,他再也不要那么绝望的只能在她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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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烺哥儿被接到淑妃宫中时,陈莹并没有同去。
她借口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淑妃见她没有同行,虽是没说什么,面上还是透出淡淡的不快来。
烺哥儿似乎浑然未觉,淑妃喂他的点心都乖乖的吃了,在淑妃让宫女带他在殿外玩时,他也乖巧顺从的出去了。
淑妃想着烺哥儿性格过于内向,也不爱动,总在屋子里身子骨难免不好,便有意让人引着他多在外面玩耍。
看到烺哥儿仍是有些笨笨、四肢不太协调的模样,便知道在王府里,竟没有陪他玩这些寻常的游戏。
眼见烺哥儿被宫女逗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淑妃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她不指望陈莹这个王妃能精心教养烺哥儿,眼下她自己还没有孩子,竟也对烺哥儿不闻不问。淑妃不由想起在沈惜面前的烺哥儿,脸上难得的鲜活来。
小孩子最是单纯,谁对他好与不好,谁肯为他们花心思,他们心里都是知道的,只是烺哥儿有些先天不足,不善于表达罢了。
“烺哥儿!”淑妃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瞪大眼睛站了起来。
原来是烺哥儿跑得太快,不小心摔了。
幸而淑妃奉行“春捂秋冻”,给烺哥儿穿得厚,他倒是没有摔坏。淑妃忙心疼的把他抱紧宫里,亲手给他脱了衣裳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不出意外,那小片刺眼的淤青立刻映入了淑妃的眼帘中。
烺哥儿自小被娇养着长大,小胳膊小腿儿生得白嫩嫩的,他娇嫩的肌肤上有丁点儿伤痕都特别显眼,更别提这胳膊上一大片青紫痕迹。
淑妃不由勃然大怒。
“奶娘在何处?在烺哥儿身边服侍的人都是死的吗!”她在宫中这些年,一向以低调温和著称,见嫡亲的孙子被人欺负,自是动了肝火。
烺哥儿身边服侍的人跪了一地。
“回、回娘娘的话,奴婢实在不知!”奶娘见了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她不住的磕头道:“昨日早上哥儿身上还没这淤青,昨晚和今早哥儿都不许奴婢们靠近服侍换贴身的小衣,奴婢罪该万死!求娘娘饶命!”
淑妃才想发火,忽然感觉有人在拉她的衣袖。
她转过头,只见烺哥儿怯生生的抬头看着他,紫葡萄似的大眼睛中都是惊慌之色,见她目光转过来,愈发不打自招似的闭紧了嘴巴。
“烺哥儿乖,告诉祖母,你都见过谁?”淑妃虽是能从别人口中轻易问出,可她更愿意烺哥儿自己说出来,这是锻炼他胆量的第一步。
偏生无论他怎么说,烺哥儿只是摇头,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愈发把淑妃心疼坏了。
无奈还只得由奶娘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