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昨日晌午时王妃来看过哥儿,还有就是王爷陪着哥儿用了晚饭,再没见过别人。”
是陈莹!
在奶娘才说完的瞬间,淑妃便确认了“凶手”。
素日她漠视烺哥儿自己只当瞧不见,而如今她竟欺负到了烺哥儿身上,自己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淑妃强忍着怒气,问了陈莹的来意。奶娘只得回说是王妃想带哥儿去永宁侯府,过两日是小公子的满月宴。
眼见烺哥儿情绪愈发低落下去,淑妃忙柔声道:“烺哥儿不想去么?”
烺哥儿点了点头,眼中蓄满了泪珠,忍着不敢掉下来。“麻烦。不乖。”
虽然这是简单的两个词,却让淑妃心疼得无以复加。
谁说他们烺哥儿痴傻,这孩子就是发育得慢些,又是个实心眼儿的善良孩子。他是再说自己惹了麻烦,说自己不乖。
那日的事情到底还是触动了烺哥儿,他吓坏了。
可陈莹竟还没一个孩子懂事——不,她岂是不懂事,只是想利用烺哥儿罢了!
淑妃脸色沉了下去。
她知道陈莹喜欢祁恪,不择手段也要当上王妃,才弄出那桩丑闻来,让祁恪栽了大跟头,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反而不如后来居上的九皇子。
而她带烺哥儿去永宁侯府,也无非是全然是为了讨好祁恪,从未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好孩子,你怎么会不乖呢?”淑妃按捺下情绪,百般温柔的哄着烺哥儿,烺哥儿才露出些笑模样。
早有机灵的宫人送上了药膏,淑妃仔细的替他涂好,亲自给烺哥儿穿好了衣裳。烺哥儿又适时的给奶娘求情,淑妃才让她们起来。
“若是往后再有看护不利之事——”淑妃平缓的声音透出寒意来。
奶娘虽觉察到些不对,也不敢分辩,只是磕头谢恩。
等到晚上祁恪来接烺哥儿时,淑妃让宫人去内殿里玩,自己叫住了祁恪说话。
“你府里的事也该用心些。”淑妃心疼孙子,故此对儿子的语气便冷了些。“我见烺哥儿的胳膊上被人掐青紫了一块儿,你也是知道那孩子的,什么话都只会自己忍着。”
祁恪大吃一惊。
淑妃便把自己是如何发现、又是如何问话的事都告诉了祁恪。
又是陈莹——
祁恪想起命人调查那几日陈莹的动向,发现她也在命人监视常玥和张柔。她真的和沈惜跌倒早产的事没有关系么?那她带烺哥儿去的也太巧了!
“母妃放心,儿子知道了。”祁恪神色肃然,他沉声道:“儿子定不会委屈了烺哥儿。”
淑妃这才神色稍缓。
“说到底,你身边只是缺个贴心的人罢了。”淑妃叹了口气,“母妃会帮你留意着,哪家有温柔贤淑的姑娘,不拘出身,总得对烺哥儿好,知疼知热才行。”
祁恪神色一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