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灏是一个骄傲的男人,骄傲的接近于自负,让他开口主动托人办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秦战接到秦亦灏的电话说让他联系白岐先拖住他的时候,心里是十分诧异的,问原因他只敷衍着不肯说,秦战就没有多问。
可秦亦灏跟白岐之间是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的,于是当秦战电话里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他见到白岐。
白岐的嘴唇上有明显的伤痕,即使做过处理,也仍旧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看着自己这个稳重又心机深重的部下,秦战罕见的沉默了起来。
白岐到的匆忙,身上的军装穿的一丝不苟,面对秦战的凝视打量,面上的神色没有一分波动。
“这个月去中蒙边境的带队人员里,我向司令员举荐了你,你去报道,然后整合人员名单交过来…”
秦战盯住白岐的视线不紧不慢的移开,语气平静的交待着白岐,白岐仔细的听着,不时的询问两句关键点,两人之间看不出任何异样。
白岐离开前,秦战突然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姜衫的女学生?”
白岐的脚步顿了顿,回答的不卑不亢,“父亲和过世的姜伯父相熟,我和姜衫从小一起长大,政委怎么想到问这个?”
秦战威严的视线落在了白岐的嘴唇上,“对这个学生的印象很好,她最近也在t市,你见到她没有。”
白岐眉眼舒展了几分,“还没来得及看去看她,等见了,会转告政委对她的关心。”
他的表情很自然,自然到毫无破绽,秦战颔了颔首,“去吧。”
白岐这才推门离开。
白岐的背影一消失,秦战就对着身边的副官沉声道:“派人跟着他,我要知道他离开军营后的行踪。”
姜衫脖子上还挂着省赛得来的金牌,那些还来得及升起的愉悦已经完全被白岐的散了个彻彻底底。姜衫先是被关在了一个采光很好的房间里,还没来得及研究有没有哪处漏洞能让她利用着跑出去,姜衫就又被人客气的‘请’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小屋子里。
白岐料定她耍不了什么花样,只派了一个人看着她,这人姜衫没有在白岐身边见过,看着斯斯文文的,那眼神里却闪着精光,一看就不是个好糊弄的。
这个看上去像是书房的房间里只有一个通向树丛的小窗户,焊着银白色的护栏,姜衫伸手试了试,那护栏的宽度堪堪能伸出去两只手腕,想钻出去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树林里连个路都没有,正常人根本不会从这里经过。
姜衫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整个书房已经被她翻了个底儿朝天,一个看上去能用来脱身的工具都没有。
她倒是在书桌的抽屉里翻出来了个烟匣子和一个火机,可再看看窗外绵延不断的树林,她不想死,也不想引起森林大火。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也逐渐开始转黑,姜衫不知道白岐什么时候能从军营里赶回来,一时间心急如焚。
正着急间,斯文男人突然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满当当的放着各色点心,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白先生还有半小时到家,吩咐了姜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白先生回来了会和您一起用饭。”
姜衫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看都不肯看跟前的男人和那托盘一眼。
斯文男人的脾气很好,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好声好气的对着姜衫道:“白先生说了,姜小姐您忙比赛忙了那么久,一定又累又饿,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安生的等着他回来就好。”
边说边拿起了热牛奶,礼貌的递向了姜衫,“况且您总要喝点东西,体力透支那么大,会引起脱水。”
姜衫厌恶的躲开,“你放下吧,我暂时不想喝。”
斯文男人却没有退后的意思,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您别为难我,白先生交待下来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
姜衫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警惕的看了看斯文男人,视线又放在了那杯牛奶上,姜衫稳住声音,“我知道了,我会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