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我!”
她这才发现了自己又一次被迫背了黑锅。那谢瑾之的匕首,怎么就从腰间掉了出来呢。
“小贱货!我只不过是睡了你一晚,你却如此这般狠辣!若对我有恨意,大可来报复我,为何要害我娘!”
日哦!夏幼清听得他又一次提及这种畜生之事,不提还好,一提她的情绪便又被调动起来,她望着那悲鸣着的谢生辰,胃中翻江倒海又愤懑不平,她冲着那谢生辰将骂起来:“谢生辰!你这个王八蛋!你妈可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却可还有他人?”
谢生辰却根本不在意她些许痛苦的表情,那没抓住羽沉舟的剑“铮——”的一声,便指向了她的鼻尖。
“还我娘命来!”
夏幼清觉得她的运气太差了。
那剑破风而来,若高松刺霄,霜刃寒光闪闪,他的剑法快而狠戾,她只觉得双颊生风,还未来得及用手捂住脸,更别提那躲闪了,只听得谢瑾之不知何时从堂内冲了出来的脚步声,他高喊着
“住手!”,朝着自己这里冲了过来。
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听着谢瑾之的哭喊,觉得自己的良心又一次重新长了出来。
她想把他这个拖油瓶抛弃,然而谢瑾之虽是疯疯癫癫的,却身为一个小朋友,却还奋不顾身的来救自己。
愧疚感从她的心底涌了上来。
夏幼清终于趁剑抵及自己眼前的时候捂住了自己的脸。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这么死去,真的对不起白捡来的,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虽然身如饥荒似难民。
夏幼清等了很久,却没等来死亡。
那锋刃却并未触及到她。
它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束着长发的鸦青长衫的男子挡住了它的去路。
他挡在她们之间,眼神空洞的落在那剑刃上,她的余光撇过去,他的嘴角若桃花般淡薄晶莹。
他白暂的手腕挽了个圈,谢生辰的剑便被挑到空中,画了一个弧度,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又是谁!”
谢生辰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男子会突然出现于此,他被震得后退了两步,扶住了持剑的手臂。
它们被他的力气震得骨头发痛。
然而那人并没有搭理他。
他只是望着她,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我们又见面了,风苃。”
她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一身鸦青罗衣,一条白鹤飞云的玉绫腰带缠了三围,腰间坠了一颗红底黑纹的圆形玉髓,发梢渐绯,以一枚墨色蛇纹竹簪束了高髻,黑发长泽含光,若绸缎顺散在身后,此人身约高七尺八寸,龙章凤姿,面若皎月之辉。
那人笑意阑珊,一如流水潺潺,却让夏幼清觉得虚伪万般。
突如其来的男子令她戒心大起,不由得仔细观察起此人的相貌,其鬓若裁柳,眉如峰山,一双桃花琉璃目似千年冰封,寒光星凛,夏幼清只觉得此人身上隐约的散发着一种凛冽之感,宛如风骤霞散,黑云压城,他眉间含愁,似孤舟一叶,飘摇于沉雾之上,独钓一世寒秋。
她与他对视间,只觉得压迫倾轧,势如泰山将覆。
好一个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那人长得如此这般金质玉相,夏幼清一时花痴,她看得此人入了神,她从未见过这般如此萧肃如风的男子,但又觉得异常熟悉,那熟悉感却又夹杂着一丝陌生之意。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