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
熟悉至极的声音从侧面传来的时候,姜衫的身子猛晃了一下。
坐在树荫下的男生心吊到了嗓子眼儿,不自觉得抽了口凉气,屁股一抬,揪心的随着姜衫的动作上半身往前方倾了倾。下一秒,已经要从砖块上掉下来的姜衫神奇的再度稳住了身形,男生的心又落了下来,谴责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罪魁祸首白岐。
白岐冷冷的望了男生一眼,男生就又老实的把视线给收了回去。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了眼不远处的一班训练队,白岐皱眉,“偷懒被罚了?”
部队呆了五年,腿废了后嫁给白岐两年,离婚后颓废一年,又在疗养院里呆了两年后,姜衫就这么再次见到了年轻了十岁的白岐。
岁月对白岐仿佛格外的优待,无论是十年后的他,还是十年前的他,除了气质的沉淀外,时光竞好像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
二十五岁的白岐,这世界上最冷静,最理智,也是最残忍的男人。
姜衫嘴角突然扯出了一抹很奇怪的笑容,像是怨恨又像是包含着悲哀的讽刺,可便是连这样的笑容都极其的短暂,白岐还没来得及看清,姜衫就转过脸,恢复了面无表情。
认识姜衫那么久,白岐第一次见到姜衫用那样冷淡的视线看他,凉薄的仿若对待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一般,脸上的客气能把人当场冻死在原地。
训练学员的时候白岐不知怎的心情就有些不好,他不喜欢,也不习惯那样子的姜衫。
一定是她入学到现在他一次都没有来看她,她在生气了,白岐边巡视着学员,边在心里思索。她把自己成箱的化妆品放在他的宿舍后就去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他早该察觉到她是在不高兴的。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白岐倒没对她的异状太放在心上,姜衫一向喜欢缠着他,偶尔也会闹上一两次小脾气,不管她自己就会调整过来了。
而且他最近也是在忙着晋升的事情,她一向通情达理,人又比较单纯乖觉,知道了自己是在忙,也不会再使什么没必要的小性子来麻烦他。
这一点也是一向不喜欢被约束的白岐会一直纵容着姜衫能那么接近他的原因。
训练完后白岐破天荒的主动去找姜衫,想带她去吃饭,可等他到了姜衫训练的地方的时候,除了三三两两还没来得及走的学员外,姜衫早就不见了踪影。
白岐的眉心终于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正巧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白岐看了眼,面上一丝波动也没有。
赵青青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委屈,“白岐,你这两天怎么都不接我的电话,还有我都有阵子没见你了。”
白岐声音冷淡,“忙,而且我说了最近不要跟我联系。”
赵青青有些不高兴,可又不敢发火,娇声道:“人家想你了嘛,我们这周休息,我去学校找你好不好?”
“不行!”
白岐的态度冷血而又凉薄,没有丝毫试图做掩饰的样子,“我跟你说过的,姜衫来学校上学了,以后没事你别再过来。”
姜衫,姜衫,又是那个该死的姜衫!赵青青娇媚的脸上变得十分难看,忍着气稳住声音,用自己最具诱惑力的,柔柔的声音道:“我买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想穿给你看呢…”
白岐:“好了,我抽空会去看你的。”
说完不待赵青青回答就挂了电话。
赵青青对着传来忙音的电话气的差点没直接把手机给摔了!
姜衫要吃桂花酥了所以他不能陪她过生日,姜衫心情不好了所以他没时间来看她的演出,姜衫要入学了她今后不准再去t大。
每次都是姜衫!赵青青心中又是酸疼又是难过,从她第一天跟白岐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白岐心里有个女人叫姜衫,无论她做再多的努力,哪怕把心给白岐掏出来,哪怕她费尽所有的心机,也永远都越不过那个叫姜衫的女人。
白岐明明没有结婚,她却要憋屈的像个情妇一样跟偷偷摸摸的才能跟他在一起,白岐无数次警告过她,不准接近姜衫,也不准让姜衫知道两人的关系。
赵青青突然就感到悲哀,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么狠心的男人,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了,她抛却所有的骄傲去取悦他,可还是不能得到他哪怕一丝真心的垂怜,她姜衫就真有那么好?
心中的嫉恨和愤怒让赵青青几欲发狂,她是军艺的校花,可在这个叫姜衫的女人面前,她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凭什么她姜衫就是遥不可及圣洁的高岭之花,她就是地上被人践踏的烂脏淤泥?
赵青青狠了狠心,再也不愿意忍下去,骄傲如她又怎么让这么个黄毛丫头整天压在自己头上!
姜衫常年练舞,对于学舞蹈的女生来说,外在的体型和漂亮的脸蛋简直就是她们的命。
姜衫曾经也是个娇宝贝,从小到大又一直都是舞蹈队里的佼佼者,对外在的重视更是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程度,对皮肤包养更是执着苛刻到近乎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