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宁墨才慢慢开口,“你从王妃那里来?”
无忧不敢正视他的眼,微撇开脸,转动手腕,想从他的手掌中把手抽出来。
宁墨握住不放,冷若寒潭的眸子锁着她的眼不放。
他腿有残疾,无忧挣不开来,又不敢对他动手,犹豫了一下,凑了嘴上前,去咬他的手指。
牙齿微微陷入他的手指肌肤,却不见他有松手的意思,哪里当真舍得用力,只得松开口,“宁墨,我们做吧。”
宁墨慢慢垂下眼睑,同时松开握着的手腕,“脱衣裳。”
无忧怔了一下,轻咬了唇,手上却丝毫不停滞,从他腿上下来,飞快的脱去身上的夜行服,身上的中衣却没好意思直接脱去,凑到上前去解他的腰带。
宁墨随着腰扣一松,自她进来,一直稳如磐石的心脏,猛的一收紧,重新抬眼,漆黑如墨的眼,有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柔光闪过。
无忧恰好抬头起来,捕捉到他眼里的那抹柔光,所有动作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
这眼神,太熟悉不过,恍然在梦里见过,又象并非仅仅是梦。
“宁墨,我们之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他重新瞥开视线,冰碎一样的声音,哪里有什么柔情。
无忧呼出一口气,不想了,想了这许久,都没能想起来,干脆不想了,抛开他的外袍,露出里面穿戴得整整齐齐的雪白中衣。
“你身体不好,不是叫你多穿件衣裳吗。”
“不冷。”他暗叹了口气,风将他的耳发拂起,在无忧的面庞上搔过,丝丝痒痒。
无忧攥了那缕墨丝般的发束,看着眼前俊美的面庞,脸颊削瘦,五官和脸庞轮廓都如精雕细琢出来的,无论视线落在他脸上的哪个部位,都是致命的吸引。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他薄削的唇上,这唇如果不是少些血色,又总是凝着冰,与鬼面真的象极。
无忧见他的口气柔和了些,心里突突乱跳,只道他是答应了圆房的事,深吸了口气,道:“清儿的事,我知道错了。”
清儿虽然是下人,但也不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任意的去伤害。
如果随意伤人身体性命,与兴宁又有何区别。
“知错就好。”宁墨声音中的冷,终于略略退去。
无忧长吁了口气,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咬着的唇也松了开去。
他看着她柔嫩的唇瓣上留下的几个小小齿印,抬手起来,冰冷的指尖轻抚上她唇上的齿印,轻轻摩挲,令她被咬得麻木的唇慢慢恢复知觉,“以后别总咬唇,这对别人而言无关紧要,但你的身体,却有可能引起血液流动不顺畅,甚至闭塞。”
“呃?”无忧微怔。
“你血脉不是很好,切记。”她的血,终究是他渡过去的,与自己生出来的有所不同。
“宁墨。”无忧一直都知道自己血脉与正常人不同,但没想到会被宁墨看出来,宁墨的医术真是不容小看。
正怔怔出神,突然腰间一紧。
低头,却是宁墨的金丝缠在了腰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突然见宁墨阔袖一卷,带着他身上的外袍,将她的身体裹了起来。
一股极强大的力道,将她卷起,身体离了他的腿,飞向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