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静谧的街角里,一个人影突然从一条巷子里窜出来,箭一般的越过他的身边,陡然间,发现街上矗立了一个人影,飞驰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带着期望和祈盼冲到他的身边。胡乱的掏出口一个移动盘塞给男人,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气喘吁吁的央求着。
“小兄弟,一定亲手交给的山城北区刑侦支队长程成,两天后,他会住在长江源宾馆108号房间。如果见不到他,你能去一趟山城吗?人命关天,断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说完立马调头而去,在昏暗的街头神色慌张般频频回顾的往街的深处急急奔去,只在雪地里留下一连窜急促的脚印和一个慌乱的背影。
男人看着手中的移动盘,心里一阵嘲讽。人命关天?刑警队?离格尔木2500公里的山城?此时的他,失意、绝望、潦倒,背负一身无处可查的血债,躲到这贫瘠荒凉之地,他还有心情去关心警察办案吗?这不是讽刺吗?
那个他不惜以伤求退的体制,他还有心力去关心吗?
他自嘲挑起唇角,低头的打量着手上的移动盘。想那慌张的神情,后面必定有追兵穷追不舍吧,否则那人怎会将人命关天的东西押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这赌注未免也太过于沉和重。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时,紧接着从转角的街口迅速窜出五六个身材魁梧健硕的黑影,手持武器,皆有1尺之余,或是钢条,或是长刀,视他为空气般癫狂的追了上去,可是刚追抵达下一个街口,所有的人影陡然停止追袭,奔袭的脚步在空中戛然而止,紧接着立马训练有素的成一字排开。
只见刚才那孤影惊慌失措的慢慢的从转角举步维艰的退了回来,细细一瞧,转角里立马出现两个黑衣人影面目狰狞的进逼过来,孤影一阵忐忑不安后,哆嗦着颤抖的身躯,一个不小心踩进一个镂空的脚印下面,踉跄的仰倒在地,发出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
“啊……”
随着后面追袭的人影逼近,眼角的余光扫描到黑影,早已经迟钝不堪的身子仍然做着困兽之斗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疯一般的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大街上乱窜。顿时间前后的人影向里紧逼,形成包抄之势,将他紧紧的围住,让他无处遁形,只能跌坐在地上哆嗦着身子惊恐、无助的望着他们。
“快说,名单在何处?”一个黑衣男人立马吼道。
“少给他说废话,他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另一个人也随声附和着。可是那人话音刚落,另一个身着西装革履外裹呢子大衣的男人暴戾的大声呵斥着。
“退到一边去!”说完他立马上前一步,直抵他的跟前。
那显得无比孱弱的孤影哆嗦着身子环视着将他团团围住的人影,一声叹息之后,撕心裂肺的惊吼着。
“要让我说出东西在哪里,还不如一刀砍死我!”看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咬死牙关,死也不说。
身着呢子大衣的男人一下子蹲在他的面前,一掌扣住那人的下颌,极具讽刺的说着:“别傻了,你以为警察会来救你,你可要知道,要不是你那些好同事出卖了你,你能被我追着逃几千公里?别傻了,识相的就现在说出来,对你卧底的身份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要—你—全—家—给—你—陪—葬。”
“孤家寡人一个,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哆嗦的身影歇斯底里的吼着,双眸里透露出大义凛然的光芒,在这昏暗的街角显得无限的苍凉和凄楚。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信仰和忠贞。
“好,好,好,很好!”身着大衣的男子面色铁青的瞪着他。“我们也曾经是兄弟一场,那今天,如果兄弟我不成全你的忠肝义胆,那就是太不给你面子了!”顿时间男人面色骤变,倏地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随手抢过旁人的钢条,直袭他的头颅,顿时间,只闻一声巨响,汩汩鲜血肆意的从头顶涌冒出来,如悬崖瀑布般往下翻涌。紧接着一声凄楚痛苦的尖叫声从街角传了出来,划破了天际,直冲云霄。顷刻之间,耳朵、鼻孔、口里溢出一丝丝鲜血。
男子再次弯下腰身,紧扣住他的下颌,面色狰狞的放声暴吼着。“最后再问你一次,名单在何处?”
“别再妄想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着,努努嘴巴,鲜血和着唾沫一喷而出,直直的喷涌在他的脸上。
“该死!”男子咬牙切齿的愤怒的谩骂着。
而躺在血泊中的男人见他如此的狼狈,立马肆虐的狂笑着。
“给我砍死他!”说着狂乱的转过身去,不顾刺骨的僵冻,抓起地上的皑皑白雪,立即擦拭着自己的面颊。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那些魁梧的男人立马异口同声的大喝一声。“是。”
紧接着,四五个男人围了上去,躺在血泊中的男人艰难的往后挪移着身子,可是各个面色冷漠的男人没有想过要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银光闪闪的大刀,伴着撕心裂肺的痛乎,带着腥风而去,携着血雨而出……
随着嘶喊声骤歇,方圆几尺之类,殷红的血液流淌在皑皑积雪之上,肆意的浸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