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早,孟飞龙穿戴整齐准备到练武声去,没想到秦雪情、欧阳菲与慕容慧一起跟了出来,看来她们早就得到了消息。孟飞龙回头望了她们笑道:“我只是去练着玩玩,你们跟来做什么?”
欧阳菲绷了脸道:“许你去练着玩玩,就不兴我们看着玩玩?”
秦雪情还算乐观,笑道:“我的大少爷,你提枪上阵,都要有个牵马坠蹬的人吧?我们去服侍你还不行吗?”
慕容慧虽然一言不发,但是神情中却是十分坚决,紧跟了大家一步不离。孟飞龙也感无奈,只好由着她们。
四个人跟着带路的小兵到了练武场,却都十分震惊。眼前的情景那里是一场练武,比生死较量还要引人注目,昨天在宴席上的人们大多出现在了这个巨大的练武场里,四周围整整齐齐全是军队,燕王也亲自到了。见到孟飞龙四人走到近前,燕王笑着迎了几步,道:“好久没有打过仗了,听说有人较量感兴趣还真不少,本王也来凑个热闹。”
孟飞龙苦笑一下,道:“看来小王爷本事一定了得,今天孟飞龙是要丢人显眼了。”
燕王道:“飞龙不要多虑,你们只是点到为止,本王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孟飞龙与身后三女一起皱眉,心中长叹。刀枪无眼,一旦挥动起来谁还能管得了谁?也许孟飞龙还会有所顾虑,朱高煦也会这怎么想么?秦雪情三女开始为孟飞龙担起心来。
燕王笑道:“飞龙,本王把我自己的爱马牵来了,做为你今天的坐骑,你用什么兵器?我让人去为你准备。”
孟飞龙神情自若,谢过燕王后道:“请王爷为飞龙准备一张弓,还有十只箭就行了。”
孟飞龙的安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心中都想,孟飞龙显然是要避开朱高煦的锋芒,以巧取胜,如此一来,小王爷本领再强,只怕也难施展得开,这样岂不是孟飞龙安危无恙,危险全到了小王爷一边了么?燕王一方的人便生出不满,只等燕王出来说话。
燕王全然不去理会,让人拿来弓箭,笑道:“明枪显躲,暗箭难防。高煦缺少的真是这种真枪实战的演练,飞龙眼光独到,果然高人一筹。你们这就开始吧。”
孟飞龙向四外围观的人群望去,大家投向他的目光都是冷冷地,里面写满了不服与怀疑,看来这里的人没有谁想让他出尽风头。再看远处的朱高煦,骑着高头大马,手提长刀,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他根本就没有将传说中英勇无敌地孟飞龙放在眼里。孟飞龙心中不由怒气上冲,一种久违了的狂傲重新回到他身上,让他如同天神下世,威风八面,整个脱胎换骨了一样,看得场中众人心惊不已。许多人对朱高煦的信心产生了动摇,毕竟传说中的孟飞龙是那样的强大。
孟飞龙从箭囊中取出两只箭来,用手轻轻摘掉箭上的箭头,望着手中两个小巧的铁器,笑道:“不要浪费了东西。雪情,接着!”将手一抬,两道寒光向身后秦雪情面门飞去,角度刁钻,力量惊人。站在秦雪情近处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一阵寒气扑面,却是无从应对,胆小的人便是大惊失色。
秦雪情却是从容镇定,面不改色,眼见两只铁箭到了面前,长袖轻舞,两只箭头居然消失不见了。正在众人惊异之时,秦雪情将长袖一翻,两只箭头居然从袖中倒落在她纤纤玉手之中。秦雪情轻松地向孟飞龙招了招手,笑道:“孟郎小心去吧,丢不了你的东西。”眼里却是满含情义。秦雪情本来便是倾国倾城之貌,现在面对孟飞龙情义绵绵,却将周围众人看得痴了。
孟飞龙正面了他的对手,朱高煦神情刚才的轻狂似乎稍有收敛,这正是孟飞龙需要的那种效果。孟飞龙翻身跃上马背,双手一拱,道:“小王爷,请提马过来吧。”
朱高煦收回刚才分散的精力,面沉如水,嘴挂微笑,两手握紧长刀,双腿一夹马腹,那匹久经杀场的战马,似出弦的飞箭,向着孟飞龙冲来。随他冲来的,是一种杀气,一种无坚不摧的气势,便是朱高煦信心的体现,面对着这一种场面,任是谁也不敢对冲过来的对方掉以轻心。
孟飞龙既然选择了用来弓,他自然不会与朱高煦短兵相接,将跨下马轻催,两匹战马便在练武场上狂奔起来。
现在众人的目光全都盯在孟飞龙身上,他们注意地是孟飞龙手中的飞箭,唯一的悬念就是箭什么时候射出,怎样射出,然后关心的才是朱高煦的应对。
前面马上的孟飞龙从容镇定,并没有急于出手的迹象,后面紧追的朱高煦显然也不敢大意,心神高度戒备着,随时准备应对那致命地一击。两匹战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猛然间骑于马上的孟飞龙一个侧翻,整个上身倒向左边,几乎与马背平行,以快得无法再快的手法搭弓上箭,弓弦一声轻响,揪起了场中所有人的心。
紧跟在后面的朱高煦等着就是孟飞龙出手的一刻,他听到弓弦轻响,将两眼睁得老大,精力集中的寻找着孟飞经出箭的方位,可是让他心惊的是,他根本找不到孟飞龙射出来的那只箭飞到了那里。他的心马上慌了。围观的众人也是莫明其妙。
其实无论朱高煦眼力身法多么高明,他都不会找到孟飞龙射了的那只箭,因为那只箭根本就还在孟飞龙的手里。孟飞龙身体侧翻的时候,没有人看清他将箭身搭在了弓的下面,当弓弦轻响的时候,孟飞龙只是放开了拉紧的弓弦,箭还在他手里,他要的就是朱高煦注意力的分散,要的就是他那一瞬间的慌乱,那就是他致命的破绽。这个破绽出现了,孟飞龙期盼的机会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他手中那只箭绕着弓弦向上一翻,这次正好搭在弓上,拉弓放弦,箭飞了出去。
朱高煦意识到刚才的弓响只是孟飞龙虚晃一着的时候,也正是孟飞龙手中箭飞出的一刻,两匹马间的距离已经很近,现在朱高煦再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做出反应。那只箭直奔了他的头顶,朱高煦只觉得头盔一紧,系在他脖颈上的盔带拉着他的肉生疼,那只箭已经插在头盔的盔缨根部。朱高煦与围观的人心中都秀清楚,这是孟飞龙手下留情了,否则朱高煦现在已经倒于马下,血溅当场。朱高煦一时间斗志全失。
就在朱高煦方寸大乱之时,孟飞龙开始了他全面发威。又是两箭射出,朱高煦握着长刀的正手外关**与反手内关**同时一麻,两手松开,长刀落于马后。原来孟飞龙将两只箭的箭头除下,用意在此,他只是要朱高煦扔刀,但是并不想伤到他的双手。随后便是几支箭从向个方位飞过来,纷纷射向朱高煦左右两胁,朱高煦已经没有了任何闪躲的反应,整个人象个靶子一样,任凭飞箭挑开自己盔甲的丝带,没有了束缚的战甲在战马的狂奔中脱离了朱高煦的身体。
孟飞龙将箭囊中的箭全部用完,也正是朱高煦两片战甲离身之时,他让战马停下不动,朱高煦却是又跑出很远,才能停下。看到一场较量如此收场,众人又是感叹又是遗憾,英勇无敌的小王爷,居然没能对孟飞龙用上一招,便败下阵来,这多少让人有些不平。
看着孟飞龙在自己身前下马,燕王拉了他的手笑道:“在辽北的时候就听说飞龙箭法厉害,今日才是大开眼界,名不虚传呀。”向后面愤愤不平的朱高煦喊到:“高煦过来。”
朱高煦来到燕王面前,怒道:“父王,我承认他箭法高明,但是没有动上一刀一枪便说孩儿输了,这仗打得窝囊,孩儿不服!”
燕王冷笑道:“你个蠢才,飞龙只是箭法高明吗?他在马上的功夫你比得过么?”
朱高煦点了点头,信服地道:“他的骑术也很好。但是这是在练武场,上来便是孩子追他,如果两军阵前短兵相接,孩儿那给他拉弓射箭的机会。”
燕王怒极,扬起手叶马鞭便向朱高煦劈脸打去。朱高煦闪也不闪,眼看马鞭就要打到他脸上,站在燕王身边的孟飞龙肩向前靠,将燕王挥鞭的右臂碰斜了一点,马鞭顺了朱高煦的耳边堪堪擦过。燕王怒道:“无知畜生,那十只箭下来,你有十条命也都完了,难道战场上还要人告诉你怎么杀你不成?”
孟飞龙笑道:“王爷熄怒。小王爷讲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再说刚才飞龙确实用巧取胜,我愿与小王爷再比一场。”
燕王长叹一声,无奈地道:“那好吧。”抬头望了朱高煦道:“我看你再来个丢盔卸甲还有什么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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