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府门忽开。
秦维仁自府内而出,乘坐马车离开。
马车一路向西,遂北折而上,踏桥过,沿路直行,又东转回南,不足百步处,停于一间院落门前。
白墙青瓦,修竹翠滴。
侍从抠门,刹那便开。
“我家先生等候已久,秦公子请进。”
门房恭敬见礼,遂在前引路。
片刻后,秦维忠坐于正堂,对面则是一位中年男子。
赵子谦,胥朝大文豪,他身着青衫,面容削瘦,一缕黑须垂至胸前,略有稀疏。
在其身后,挂着七幅字,细细看去,赫然发现正是前几日韩复于擂台上所作诗词。
一首一幅。
秦维仁自身上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递给赵子谦,道:“此珠串乃黄花梨所制,佩之可安神静气,还请先生收下。”
赵子谦暗里心花怒放,面上故作镇静,说道:“如此,多谢秦公子美意,老夫却之不恭。”
秦维仁将锦盒放在赵子谦面前,笑着说道:“聊表心意,明日事成,还有重谢。”
“秦公子放心,明日文会,便是韩复身败名裂之时。”赵子谦笑着回应,遂故作怅然,叹道:“窃人文果,毁人声誉,为我辈读书人所不耻。老夫只帮一次,下不为例。”
当真虚伪。
秦维仁心中冷笑,面上恭维道:“晚辈谨记。”
恰在这时,一人匆忙进来,见二人交谈,乖乖站立一旁,安静等候。
秦维仁见此,起身说道:“晚辈告辞,提前恭贺赵先生于明日文会声名鹊起。”
“我在意的并非名声。”赵子谦强调道。
“是晚辈肤浅了。”
秦维仁转身离开,自有下人引路。
赵子谦转头,看向适才进来那人,问道:“如何?”
那人回道:“赵先生,兰桂书坊不识抬举,说是已有孙大儒的《雅经》批注,拒绝刊授您的著作。”
兰桂书坊,乃定兴最大书坊,多半读书人的买书之处。
若是能将学识成果寄于兰桂书坊售卖,用不了多久,便可积累一定声望。
赵子谦夜以继日,以自身见解重新批注《雅经》,本欲借此扬名。
谁知兰桂书坊竟是拒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