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泽现在无比后悔,他应该一早就杀了季鸿茂的,他早该知道他弃了季鸿茂这个棋子,季鸿茂为反过来报复他!
季菀华继续道,“罪妇不知道二殿下既然喜欢我大姐又为何不直接去请陛下赐婚,只恍惚听到‘忌惮’‘将来’‘后位’什么的。”
听到此处,众大臣可是全明白了,这位二殿下求娶季裳华分明是有所图谋啊,否则为何不敢请陛下赐婚?难不成还要人家姑娘自己表现出对他的痴心一片?
萧承泽急怒攻心,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他将翻涌的血气压下去,哑声道,“你一派胡言!”
“够了!”皇帝怒喝道,“你还有脸说别人?哼,你不敢主动求朕赐婚,是怕朕忌惮你吗?你怕朕发现你的野心,怕发现你意图拉拢辅国公府!朕说的可对?”
“儿臣……,儿臣……的确是爱慕季家大小姐,可儿臣真的没有其他心思,儿臣不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儿臣怕被您误会别有用心。请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其他心思,一定是季菀华故意借此陷害儿臣……”
果然,季裳华说的不错,她连萧承泽会说什么样的话都猜到了。季菀华冷笑一声,“二殿下还真是会狡辩,菀华佩服。但是,天理昭昭,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如今种种一切都指向殿下,殿下却还想着狡辩。还是说,陛下会被你迷惑?”
“季菀华,是谁让你陷害我的——”萧承泽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萧承泽!”皇帝怒吼出他的名字,“你真当朕老糊涂了,由得你这样狡辩?真还没死呢,你就想着造反夺皇位了?勾结漠北,意图拉拢辅国公府,你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闻言,辅国公周正明和周子祺立刻拜倒在地,周正明道,“陛下,臣一心忠于陛下,万不敢被皇子拉拢做出谋逆之举!”
皇帝瞥了一眼周正明和不久前刚被赐婚的周子祺,“周卿家起身吧,朕自然是相信周你对朕的忠心。”
周正明不胜感激的样子,“臣谢陛下信任。”
不能认,绝对不能认!认了就完了,不认最起码能活着!萧承泽膝行几步,磕头道,“父皇,儿臣自知愚钝,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儿臣绝没有任何谋逆之心!”
皇帝却是觉不相信他的样子,“红口白牙,这种话谁都会说。”
“父皇——”
张义一旁看着,面上毫无动容,或许在他眼中,那些权谋斗争,皇子之间的谋害算计都与他无关,他只负责断案,不参与党争,也不怕太铁面无私被报复。
他淡淡道,“陛下,还有于槐父子在殿外等候审问。”
皇帝点点头,“带上来吧。”
很快,身穿单薄囚服,在外面冻了许久的于槐父子进入了殿内,于槐还好,不过是受了些轻伤,身上脏污不堪。而于鹤轩却是在昨晚被刺客狠狠刺了一剑,胸口处一道很深的伤口,好在张义知道他是重要犯人,没有放任他去死。
两人第一次来到皇宫,看着众多皇子大臣,一个个锦衣玉带,穿着华贵,殿内更是布置的富丽堂皇,高大巍峨。两人好像是傻了一般,呆呆楞楞,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石公公见了,轻咳一声,“大胆犯人,见了陛下还不跪下行礼?”
两人目光呆滞,被后面的侍卫踹了一脚才跪下磕头。
这两人莫不是在劳狱被关傻了?还是犯了大罪难逃一死吓傻了?
萧承泽离得稍微远些,他跪在地上不知道多久了,似乎双腿都跪麻木了,浑然不知道疼痛。他现在只希望这两个父子聪明些,利用好面圣的机会翻供!他们大可以说,是张义威逼利诱,逼着他们签字画押的。
张义此人太耿直,只怕想不到他们会翻供的可能。
可是,下一刻,他的心就像被刀扎了,疼痛入骨,恨不能将那两个蠢货千刀万剐。
皇帝还没问话,于鹤轩便连连磕头,大喊,“我错了,我有罪,我错了,我有罪……”
皇帝这才正眼打量于鹤轩,原本俊朗出尘的探花郎,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他原先在殿试上见过一次,如今却是没认出来。
当然,他心中没有半分惋惜的意思,他只在乎他要招供什么。
“你这是认罪了?”皇帝冷声问道。
于鹤轩呆滞了一瞬,好像在确定皇帝说什么,仍然磕头,“是,我错了,我有罪……”
“你运送金银和兵器给漠北,是受二皇子指使吗?”
“是,我错了,我有罪……”
于槐不说话,也跟着磕头。
“科举舞弊一案你们可知情,是谁在计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