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蒿也叫臭蒿,长在道边路旁,平日并不怎么惹人注意。
但如今路面积水,一踩一个坑,加之暴雨倾盆,田宁和王婶子相互搀扶着才没有摔倒,但手脚和小腿被积水浸湿,寒彻透骨,但她什么都没说,听从王婶子的指导,快速的采摘黄花蒿。
直到装满整个篮子,又压了压,一大篮子,两人才往回走,却在院门口发现一道可疑的身影。
对方见她们过来不但不躲,反倒迎上来道:“田宁姐,我身上有药品,是顾大哥需要的。”
“袁丽又是你!”王婶子一脸厌恶,“我们不需要……”
“婶子。”田宁按住王婶子的手,抬头问道,“你手上有什么药?”
袁丽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其手里提着一个包,鼓鼓囊囊的,望了眼屋里道:“田宁姐,顾大哥救过我的命,我想照看他来报答他的恩情。”
王婶子怒了:“袁丽你咋这么没脸没皮?”
袁丽一张脸涨红,但没有挪步脚步,也没有反驳。
田宁将手中的篮子交给王婶子,然后抬脚逼过去,袁丽下意识倒退:“你想干什么……啊!”
袁丽退得太急,绊到院门的门槛上惊呼一声,田宁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袁丽还没松口气,手里的包就被夺走,她想夺回来,却被田宁抓着她的胳膊一拽一推,砰的摔在院门外。
王婶子紧接着走进院门,冲着倒在地上的袁丽啐了一口:“不要脸!”
骂完嘭地砸上院门,上了木栓。
袁丽从地上爬起来,用力砸门:“你们才不要脸,你们抢走了我的东西,快开门,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自己找上门来犯贱,还说别人抢了你的东西,咋这么大脸呢?”王婶子隔门又啐了一口,见田宁进屋,也赶紧跟上。
袁丽气得差点吐血,冲着院门又踢又砸,骂田宁和王家人无耻,骂他们是强盗,但里头无人理会她,而这附近也没别的人家,所以她叫骂了个寂寞。
田宁带着浑身雨水进的屋,先把从袁丽手里夺来的包递给老林头:“林医生,您帮忙看看里面有什么可用得上的药品没?”
自己则脱掉雨衣,进了厨房开始熬药。
老林头很快翻检完那个小包,砸吧着嘴说道:“里头有纱布,有止血的药粉,有酒精,还有止疼药,挺齐全的嘛,就是没有奎宁,不然你也不用给你男人熬草药了。”
走进来的王婶子皱眉说道:“这不对啊,姓袁的准备的这些东西,倒像是给人急救的,难道她事先料到会出车祸?”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安静了一瞬。
还是王家老大打破了安静:“娘,你别疑神疑鬼,这些东西应该是姓田的给隔壁老太太准备的,那位不是伤了头嘛,还老喊着头疼闹个不休……”
王家老大话说到这停下了,又往炕上高烧昏迷还在打摆子的顾严柏瞧了一眼。
王婶子也叹气:“严柏就是太实诚,隔壁的老不死那是祸害留千年,之前叫嚷得欢,等严柏一过去就装昏迷,非逼着严柏连夜送她去镇上。得亏小田拦住了,不然半路疟疾发作翻了车,那老不死的命可能就真没了,说起来小田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王婶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将之前的话题岔了过去,但田宁脑海中却转着王婶子之前那句“难道她事先料到会出车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