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从门口的石墩上跳下来。
“谢谢你的面包,戴珊,以后不用了,我要走了。”
“走?去哪?”
“我母亲那边的亲人派人来接我了。”
邻家太太皱着眉,想起这段时间镇上出现的新面孔,她可不是没有见识过狠角色的天真少女。单看周身气质,那些人就不是好惹的。
心下担忧,戴珊却自知无力再做更多了。
“保重,小伊莱。”
最终,她只能送上一句祝福作为结尾。
……
院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启动声。
枡山瞳所在的临时居所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红墙砖瓦,碧绿枝条在院中垂落,偶尔跟随微风飘动。
朗内尔把她的座位放在了窗前,枡山瞳向外望去。
院墙理所当然地挡住了大部分近处的景色,一墙之隔外是何种模样,她看不到。
女孩朝远处眺望,所见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岸上的教堂尖顶。晚祷的钟声即将敲响,想参观名胜的游客与心怀祈祷的信徒擦肩而过,他们是如此不同,像泾渭分明的河流。
朗内尔在摆弄茶壶,无论去哪,她都会带上一整套茶具。黑发男人将银色的茶漏从液体中取出,轻置在旁边的茶洗上,留下漂亮完美的红色茶汤。
枡山瞳接过茶杯,从旁拿起奶罐,慢慢注入些许牛奶,继续凝视着外面的风景。
思维宫殿。
正在看书的英伦绅士也在喝茶。
像无数个记忆里的日子里那样,他一只手握着茶杯,另一只手翻动早餐桌上的读物,桌角,天然水晶花瓶里插着几支黄水仙,淡黄色的花瓣,橙红色的花蕊,并不十分艳丽,而是种温柔的色彩。
某种意义上,这有点像威廉本人的气质。按理说,当人们想起犯罪卿时,总会想起神经质,癫狂名词。因此,往往当他们真正认识莫里亚蒂时,总会十分惊讶,惊讶于犯罪顾问文弱斯文的样貌,柔和亲切的语调,以及满是温情的眼神。
那当然不是他全部的真实,这点所有人都清楚,可是,当你看向他的眼睛的时候,又很难告诉自己说一切都只是他的表象。
正在阅读的威廉垂着眼,浅金的睫毛斜斜落下,略略掩上了奇异的红瞳。
“gbf7479。”他头也不抬道,“你该多上点心了。”
“那根本不重要。”女孩抱胸倚在餐厅门口,“我要达成的目标,从来也不是药物。”
“还是那句话。在别人看来很重要,合适的态度是必要的。”
“我明白。”
说完这句话,她仍立在原地。
“怎么不进来?”
威廉抬起头道。
她这才缓缓走过去,在鎏金沙发上坐下,躺倒。
“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