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冷风一吹,那狱官一下子清醒了。抬头见是哈密木,不觉吃了一惊:“哈密将军,你来这里,有何吩咐?”
马扩在身后悄悄推了一下,哈密木顿时领悟,冲着狱官努努嘴:“走,到里面再说!”
那狱官满脸狐疑,在头前领着,几个人一起进了牢狱的大门。
“前些日知府大人带回来的那个员外,如今关在哪里?”待守卫关上了牢门,哈密木问道。
那狱官一愣,迟疑着说道:“这,这。。。。。。”
“这,这什么?”哈密木怒道,“关在哪,快说!”
“知府大人吩咐过,谁也不能说!”那狱官似乎也有些着恼,张口答道。
“大胆,敢这么给我说话!”哈密木抬起手,冲着那狱官就是一巴掌。
那狱官被打了一个趔趄,向后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你,你。。。。。。”狱官捂着腮帮子,一脸的委屈和不甘。
“我,我什么?”哈密木不耐烦了,“在哪,快说!”
“知府大人有令,没有他的允准,谁也不得见那个员外!”狱官忽然壮起了胆子,大声说道。
哈密木眼睛一瞪,喝道:“狗崽子,还敢嘴硬!看我不打死你!”说罢,挥手又要打。那狱官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站定,气哼哼地盯着哈密木,神色间很是倔强。
马扩扯扯哈密木的衣襟,将手中的腰牌递了过去。哈密木一怔,接过腰牌,冲着狱官一扬:“狗崽子,看清楚了,我要提解这人犯到京师!”
那狱官一愣,向前探了探身子,飞快瞥了几眼,却不敢走近。
“给你,狗崽子!好好看仔细了!”哈密木将腰牌向狱官身前一丢。
那狱官赶忙伸出手,将腰牌捞在手中。随即凑到旁边的蜡烛下,仔细看了好几遍,抬起头,脸色微变。他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两手捧起腰牌,递给哈密木。
马扩伸过手,一把将腰牌拿了过去。狱官一愣,却没敢发问。
“小的有眼无珠,将军莫怪!”狱官满脸惶恐,“小的这就带将军去见那个员外!”
哈密木哼了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省得挨打!”狱官咽了几口吐沫,咬咬牙,没有说话。
“走啊!还不快走!”哈密木催促道。
“走,这就走,这就走!”狱官答应着,却回头叫过身边的一名狱卒,伏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狱卒点点头,垂下眼,急急地退去了。
那狱官在前面领着,通过长长的甬道,七拐八拐,来到了一间囚室门前。
木栅栏的门里,透出微微的光亮。凑近前去看,黯淡的烛光下,一个人正背身坐在一张小桌子前。
桌上,摊开一本书。那人正专心地翻看着书页。
狱官打开牢门。“咯吱”一响,那人一惊,转过脸来。赵榛和马扩一瞧,心中都是一喜:这人正是梁员外。
梁员外见有人来,慌忙站起身,一脸的惊诧。几个人进了囚室。
赵榛一打量,囚室倒还干净,有桌有凳。梁员外也没戴刑具,举止如常,想必未受过什么刁难。
“员外,”赵榛走上前,轻轻叫了一声,“请跟我们走一趟!”
梁员外听到声音,大吃一惊,忙凑近了一看:“啊,是你。。。。。。”
“你,你什么?”梁员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赵榛打断,“还不快走!”一边捏住了梁员外的手心,使了个眼色。
“哦,哦,。。。。。。是,是,”梁员外猛然醒悟,“老朽这这就走!”说罢,晃了晃身子,连桌上的书也顾不上收起,朝门口便走。
赵榛急忙搀住梁员外的胳膊,跨出囚室的门槛。那狱官举着灯笼,跟在后面,神色不定。
“哈密将军,我看,还是禀报知府大人一声吧!”狱官忽然说道。
“少废话,难道知府大人敢不听哈密将军的话吗?”马扩回过头,闷声说了一句。
那狱官身子一颤,举起灯笼,正好照在马扩脸上。马扩一惊,忙伸手遮挡。
却听那狱官大叫道:“不好了,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