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儿说道:“你把苏园送出去,自己要回法国终老一生,还用得着我说什么吗?你做的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法国能有什么?
乡间庄园里清新的空气。适合颐养天年?葡萄酒藏品,红酒爱好者的天堂?
不。这些在国内就有得是,未必没有那里好。
前二十多年,法国代表的就是一个桎梏。
只桎梏了江千雪这一个影子而已。
苏园,却一直被他号称着是代表着他对至爱的守望的地方。
他现在的选择。就已经清楚地表明,他对她的妈妈已经是真的放下了,所拥有的。不过都是一些他们曾经的回忆。
“你说得……没有错,这里没有千雪的痕迹留下。”
苏瑞温终于亲口承认了。
承认他想记住江千雪。想抓住她在这世上所存留下来的最后的所有痕迹。
安若儿没有胜利的快感,也没有打击到他的快感。
突然从心底涌起一阵伤感来,喃喃说道:“这算什么。”
人都死了,这算什么。
怀念什么。
记得什么。
人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懂得珍惜!
她只想离开这里,诺大的苏园,只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别人眼中看来,或许他们的感情只是一场再平淡不过的人生剧场。并无大悲,亦无大喜。
可她却太深知这其中的甘苦,这一场剧,是用再不能重来的生命演绎完的。
迟到的发现,对已长眠于地底的人而言,毫无意义。
对这个男人,或许有吧。
朝闻爱,夕死,足矣。
苏瑞温说道:“我唯一能有些慰藉的是,千雪没有爱上过我,我也不值她的爱。
虽然迟了一些,但能到最后,让我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我已经满足了。”
安若儿目光冷诮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非常可恨,却也可怜。
花了一辈子,才知道最爱的人是谁。
直到现在,他还以为,那个人,是不爱他的。
“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些话的。算是我偿还你给我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