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诗画被关在这里,可是一日三餐,却是做得非常丰富,而且份量也足。
在这方面,宋兰君从不苛待。
唐诗画细嚼慢咽,宋东离却有些……狼吞虎咽。
很久很久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饭菜了。
唐诗画不屑的撇了撇嘴,粗鄙!!!
尽管现在唐诗画落魄了,可她骨子里却还是高贵的。
所以,看不起宋东离吃饭时毫不讲究,世井贱民的样子。
宋东离吃着一块排骨的时候,不经意间视线与唐诗画相接,看懂了她眼中的鄙视。
心里那股怒火,冲天而起。
宋东离一向心高气傲,特别是在做窑姐来到京城做了臣相之妹后,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这样低视她。
同样生而为人,你们不就是仗着出身良好命好么?!重重的把碗一放,看着唐诗画,宋东离冷笑着讥讽:“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现在落魄成这样,以为还有资本俯身看人么?
唐诗画脸色一下子青惨,如被人戳中了死穴,难看至极。
宋东离觉得痛快了,又端着饭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两人各占一方,互不说话。
最后,还是唐诗画憋不住,想打探外界的信息,问到:“你可有听说过候爷府?”
宋东离冷冷的看了唐诗画一眼,候爷府当然知道,钟无颜把只要唐初九可能相关的信息做成了小册子,可是背得滚瓜烂熟,其中就有候爷府。
本来还在恼怒唐诗画刚才的高人一等,可是见着她眼里的渴望之后,宋东离轻启了红唇:“破败了。”
那种极度的渴望,宋东离深有感触,当初在地洞里被钟无颜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眼中也有过这种渴望,渴望能逃出生天。
唐诗画闻言,身子一颤,明明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被证实,还是觉得痛苦,绝望。
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那可有听说过小候爷?”
宋东离一脸嘲讽,恨恨到:“什么小候爷,不早就是罪身了么?!”
唐诗画像被人拿针在刺一样,心口痛得厉害。
恨宋东离残忍的撕裂开鲜血淋漓的伤口,隐忍着,深吸了一口气,再问到:“可有听说过他如今怎样了?”
宋东离脸上带着痛快的笑答:“委身他人身下!”
对于以前做窑姐的那段日子,宋东离是痛恨的,连回想都不愿,觉得是耻辱,那时日盼夜盼,就是能有一日脱离苦海,每天都是煎熬,如在地狱中油炸火烧。
每一天,都是漫长,每一次,那些恩客趴在身上发泄,都是恨不得能一口咬死他们。
可现在看着唐子轩有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宋东离心里不是同情,也不是侧忍之心,而是觉得痛快,瞧,他身份生来就那么高贵,可到最后,不也趴服在别人跨下。
而且,他还是生为男人!被那些变态男人强上,更是……让宋东离觉得快意。
自己曾经受过的苦,看着别人来受,真的很是痛快!
唐诗画却是脸色惨白,不禁连退了几步,直到靠在一张椅子边上,才扶着稳住的身子。
自小就和唐子轩一起长大,又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弟弟,感情自是亲近。
他虽然顽劣了一起,风流了一些,可是一向心高气傲,如今这样的折辱,他如何受得住?
本来还有一丝指望,盼着他……已经脱离了苦海。
可是,却还没有。
唐诗画痛恨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
宋东离看着唐诗画的痛苦,突然问到:“你恨宋兰君吗?”
唐诗画不答反问:“你呢?恨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