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连祈烨,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让我见见孩子……”
如今,自尊、骄傲、矜持还算什么?在孩子委屈的恳求前,一切,都化为粉碎。从最初知道真相开始,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小羽毛带走,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可是,到了后来,她发觉论手段、论实力,自己都完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在他面前,她除了妥协外,根本连一丝讲条件的能力都没有。
听到她的回答,连祈烨似乎连一丝丝的意外都没有,宛如胸有成竹的猎人驯服了一只小兔子一般,神情平淡:“在哪?我让左轮去接你。”
猎物重新回来,他应该觉得开心的,可是……听着她微颤、带着哭腔的声音,心里,竟有种难以言说的抽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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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左轮接到另一处别墅,晚吟坐在车内怔忡的看着。这里环山靠海,这样的夜里,安静到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所谓狡兔三窟,连祈烨恐怕是连30窟都有的。
当初自己竟然和他犟?这样的想法,现在看来当真是愚不可及。
“夫人,已经到了。”左轮见她没有动,便率先走下来,替她打开车门。
晚吟抽回神来,苦笑,“为什么又改回来了?”
左轮摊摊手,“还是叫夫人比较顺口。而且,我发现先生其实也挺喜欢这个称呼。”
他会喜欢?
晚吟才不这样觉得,但如今一颗心全挂在孩子身上,也没心思再去和左轮纠缠一个称呼的事。下了车,跟着左轮往别墅里走,边问:“孩子情况怎么样了?景少爷已经到了吗?”
“是,我去接你的时候,景医生就已经在路上了。您放心,有景医生在,小少爷一定不会有事。”
晚吟呼着气,“但愿如此。”
又加快了脚步。
左轮领着晚吟进门。正要进孩子的卧室,门倏然被从里面拉开来。脚步太急,晚吟来不及收住,乍然撞上他的胸膛。那凛冽的男性气息漫过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心里乱了好几拍。
幽深的眸子,凝着她,她却不敢迎视。
那晚替他洗澡的画面,一幕接一幕从脑海里闪过,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样,让她不禁面红耳赤。
半晌,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峙,氛围尴尬得让人呼吸不畅。
终于,晚吟不自在的先开了口:“你让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孩子……”
连祈烨没有动,高深莫测的深瞳从上而下睥睨着她,那份尊贵的气质彰显无遗,“我忘了告诉你,从现在开始除了当我的床伴以外,你还多了个身份。”
“什么身份?”晚吟诧异而警惕的扬起明眸。
“我的贴身看护。”。
似乎知道晚吟要出声反驳,他的手指已经率先摁在她唇上。嗓音幽沉,全是震慑力,“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接受。”
“你太霸道了!”晚吟还是忍不住控诉。他的手指,落在唇上,凉凉的,却莫名其妙的能拂乱她的心。
“这算是我救你后,理所应当要享受的福利。”他不以为然,抽回了手。见晚吟再无话反驳,他才侧了侧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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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景容要给小羽毛注射,哄着让他脱裤子。他揪着小小的眉头,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不动。望着那针头,一脸害怕的样子。
其实,不是他不勇敢啊!
吊点滴他是不怕的啦,可是,打屁屁真的很痛耶!
小羽毛纠结得快哭了。
他到底要不要再装得勇敢一点?被针头吓哭,真的很丢脸的啊!
晚吟推开门,一眼见到孩子,鼻尖蓦然一酸。
“小羽毛。”她轻唤。
小羽毛刚刚还纠结的小脸,听到这声呼唤,一下子绽开笑来。
“妈咪?!”孩子几乎是本能的将小小的手臂张开。
眼眶立刻潮润,晚吟疾步上去,将孩子紧紧抱在了怀里。小羽毛反手拥着她,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妈咪是不是又不要小羽毛和爹地了?妈咪,你不要走……我和爹地都会乖乖的……”
孩子哀求着。许是因为方琦月的离去,他显然对失去她有着巨大的恐慌,这简直撕碎了晚吟的心。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