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甜甜吓了一跳,急忙阻拦道:&ot;郡主,廖化年纪小,压不住这样艳丽的步摇。而且这步摇是郡主规制,也不是廖化该戴的东西。&ot;
嘉阳郡主瞪她一眼,不许廖化躲闪,非要将那步摇插在廖化头上。廖化容貌生得只是秀丽,加之未曾长开,这样华丽的步摇插戴上去,的确有些不合适。
只是嘉阳郡主压根不在意,噗嗤笑起来:&ot;等过些年,这个小丫头也跟你一样,长得漂漂亮亮讨人喜欢。现下压不住有什么?将来总是会压得住的。至于规制,在本郡主面前,哪有那么多规矩?本郡主说她戴得,那她便戴的。今日可不许摘下来,听到了吗?&ot;
靳甜甜是自幼在贵夫人面前厮混惯了的,什么样的场合要做出什么样的举措,都了然于心。但是廖化到底只是乡镇里头长大的姑娘,即便跟着靳甜甜见了些世面,这样的场合也是头一回来。
廖化吓得身子微颤,却又不敢说不,想拿眼睛去瞄姑母,偏偏一张脸儿都被郡主制住,她动也不敢动。
嘉阳郡主见状,更是哈哈大笑,一把将廖化搂在怀里,哪儿也不放她去。
待得贵人陆陆续续进来拜见的时候,就见着郡主膝下端坐着个孩子。那些贵人舌灿莲花,不是说郡主像画像里头的观音娘娘,就是说她膝下孩童,与佛祖跟前的童女简直是一般无二。
靳甜甜这个不入流的乡君,则默默坐在角落里喝茶。
见着人来得差不多了,嘉阳郡主便牵着廖化的小手,迎著众人往外去,一路去往荷塘边上赏花去了。
廖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得了机会便四处搜寻姑母的身影。只是郡主身边围着的人实在是多,她怎么也寻不见姑母。好在郡主的手安抚的揽住她的肩,郡主身上散发的善意,让廖化稍稍平静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靳甜甜明明已经尽量躲开,坐在最旁边的亭子里,免得惹了那些贵人的眼。
只是她正低着头把玩着路旁采摘的野花,就听得一阵冷嗤女声传来。
&ot;这不是靳甜甜么?果真是个汲汲营营之人,连郡主的赏荷宴,也能让你寻着机会进来?&ot;
靳甜甜抬起头,眼前的叶钰娇声音满是傲娇,面上却只有憎恶。而她旁边的肖氏,则用力拉扯她的袖子。
叶钰娇甩开肖氏,上前指著靳甜甜的鼻子:&ot;你莫要以为当了个劳什子乡君,就以为你自个儿有多么了不起。说来说去,不也还是个低贱的商户女吗?&ot;
靳甜甜轻轻挥开她的手:&ot;你到卓家已经多年,怎么连不能拿手指着人,这样基本的教养都不晓得?&ot;
叶钰娇气急败坏,喝道:&ot;你说我没教养?&ot;
靳甜甜不想与她纷争,警告道:&ot;今日是嘉阳郡主的荷花宴,还请叶二姑娘收敛些,莫要惹得郡主不喜。&ot;
叶钰娇气结半晌,见靳甜甜要走,哪里肯放过,当下上前要去拉扯她的衣裳。
靳甜甜毫不犹豫甩开她,冷冷盯着她:&ot;叶钰娇,话我不想再多说,我与你什么干系都没有,我是不是商户也与你无关。但你若总起歪心思,我也不是那一味忍让之人。&ot;
肖氏听到这里,原本犹豫不决的眼神里头,盛满了泪,颇有些恼怒的将女儿扶到一旁,喝道:&ot;甜甜,你可别弄错了,你就是欠了她的,她怎么待你,你都该受着!&ot;
靳甜甜看向这个养了她十五年的母亲,虽说她自小是养在祖父母院里的,但到底这个人做了她十五年的母亲,感情一直是不错的。
哪怕当初,肖氏与叶钰娇一起,逼着她身无分文离开卓家,她也从无怨言。可是今日,她看到肖氏眼里赤裸裸的憎恶,心里头的委屈,还是涌了上来。
她很快平静住心情,委屈么?都六年了,那些委屈,早该没了才是。
她一字一句问:&ot;我欠了她?我如何欠了她?当年弄错孩子的,是我生母与您,跟我有何干系?我从小养在卓家,以为自己是卓家女,后来知道了,也听话的离开卓家,我还欠她什么?&ot;
这样的话,叶钰娇在卓家,不是没有听到过。大伯父那一家子,从来没拿她当亲人,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弄丢她的是卓家,该补偿的也是卓家。至于靳甜甜,就是个占了她十五年的贱人,便是打死都不为过。
这个贱人,竟然还说她不欠自己的?
叶钰娇是个口拙的,但她口拙手却灵活,瞧着靳甜甜立在亭子边上,立刻就扑上去用力一推。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