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自己用了很久镇纸有些不舍,但是能让唐德好过一点也无妨了。
“老爷老爷,老夫人晕过去了!”一个小丫鬟大声叫着跑进来。
唐季惟一惊,立马推开椅子就往外面匆忙步走去。
萧氏才听说唐德牵扯进了私盐案子里,而今日早朝皇上震怒消息也不胫而走,街头巷尾都是谈论这件事情,萧氏这种社交一等一高手又怎么会被蒙鼓里呢!
唐季惟到了时候,萧氏已经被掐人中醒过来了,恹恹脸色苍白。
唐季惟立马坐到了萧氏床边,担心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萧氏一行清泪就下来了,哭着拉着儿子手说:“你二婶这次办了错事了,唐德哪是做生意亏本了呀,他这是贩卖私盐犯法了呀!”
唐季惟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唐二婶看事情败露也瞒不过人了,全盘托出好让唐季惟搭救一把吧!
“娘,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唐德不会有事情,你就安心罢!”
萧氏擦了眼泪,疑惑问:“当真?你是从何而知?”
“张陵得到了消息马上就来告诉我了,我已经安排妥当,只有唐德按照我说去做,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唐季惟说。
萧氏恼怒拍了一下唐季惟手,愤愤说:“不早点说!害你老娘出了这么大丑,老娘是多少年没有掉过眼泪了啊!被那个熊崽子给吓出了个好歹到不值当了!”
唐季惟笑着说:“您多喜欢唐德呀,看把您吓得!你告诉二叔二婶,要保住唐德就管好自己嘴巴!”
萧氏自然明白,唐季惟说了能救出唐德肯定就是有十足把握,要是唐二婶再四处炫耀吹嘘话,估计连唐季惟都要有个包庇纵容之罪,狠了说话估计还得被拉入浑水当中治个欺君之罪。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二婶嘴巴我肯定把她给缝上!”萧氏拍着胸脯保证。
唐季惟把她扶起来,说:“既是如此,就看您了。”
李昇把宫里下人全部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战战兢兢站角落听候差遣。
韩缜面色疲惫不堪,撑着额头呆坐书桌后面,目光痴迷而恍然。
李昇见他如此也是很不好受,只得悄悄让人请了长公主过来。
韩缜盯着书案上折子一言不发,眼眶泛红。完全沉浸自己世界里人是听不到外界响声,韩缜便觉得这世间就独留自己一人了,多么孤寂冷清啊!
韩缜想到飘落一地画纸和画上人,清冷孤寂面庞,全是不食人间烟火洒脱超然,自己这沾了污血一身,是怎么也不敢草率触碰。
韩鸢匆匆赶来,环佩铃铛,一下子就把韩缜拉回了现实当中。
“皇姐怎么来了。”韩缜嗓音略微嘶哑。
韩鸢风姿绰约,长身玉立,静默一旁看着这个坐拥天下帝王,露出了柔软情绪。
“听李昇说,侯府里东西丢了?”韩鸢问。
韩缜寒了李昇一眼,李昇扑通一下子就跪了地上,说:“奴才该死,奴才多言了!”
韩缜不想跟他追究,也没有说话让他起身。
韩鸢叹气,她实是懒得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便也没有多言,只说:“过去就让他过去罢,人都没了,东西也留不住多久!”
韩缜赤目充血,一把扫开了案牍上折子笔墨,一脚踹翻了檀木案桌,双手握拳,不甘心仰起头任血泪倒回。
韩鸢也耐烦了,精致妆容也掩盖不住流露出伤心和失望,愤怒说:“你这是做给谁看?当初是谁自己做下孽现就该偿还时候到了。你不是要当一个只手遮天留名千古帝王吗!你不是冷血冷情韩缜吗!你不是不乎兄弟情吗!你现又是做给谁看?谁又能看得见!”
韩鸢气极,脸上眼泪肆意,威严十足指着韩缜哭着大骂。
韩缜平视韩鸢,眼睛里血气吓得死人,说:“一定是他回来了,是他舍不得朕,他要找我报仇!”
韩缜言语混乱,已经分不清是朕还是我,只是一味相信是顾贞观魂魄回来了,是他放不下。
韩鸢不知是该可怜他还是该恨他,作为一个皇帝,他绝对是手段卓绝,可是作为一个人,他又是失败,一个连自己爱人兄弟都不相信人,是极其可悲啊!
“他已经死了,你再不能相信他也是死了!你即使每夜都抱着他骨灰入睡,他也是死了!你看着他骨灰你都不后悔害怕吗!韩缜,你是我弟弟,你不是这么可恨人哪!你何时变成了这么可怕人,你就算把顾贞观骨灰放身边一辈子!他也是一堆灰而已,只是一堆灰而已,你明白吗?”韩鸢大声怒吼,即使这位仪态万千公主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即使知道顾贞观死了时候,她也没有如此放任自己为他哭一哭。
韩缜说:“我只是想让他陪我久一点而已,我太怯懦了,既然狠心杀了他就应该一错到底,不是这么痛心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