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被强塞了个荷华宗姬到舅家,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位昭华郡主确实是有些手段得。
后来眼看着端王府的长姑娘死在舅家,她以为机会来了,可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说服父亲,赐婚圣旨就已经下来了。
她纵有万般深情,千般计策,也无法与王权对抗,她只盼着宣王能拒绝得了这门婚事,可结果呢,他依旧妥协了!
若说在此之前,她还有万般的不甘心,那在此时此刻,她也知道了,她即使进了盛卿侯府,恐怕这一辈子也得不到那颗想要的心。
幸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她与其无缘。
在宫门口分别后,子桑绾和商迟乘马车回侯府。
子桑绾这才有机会问宫里的事:“你是不是已经查清楚了这位婳贵妃?”
方才在宫里,见他丝毫诧异都没有,对那些大臣和端王的举动更是见怪不怪的。
商迟也没瞒着:“我一直都在让人查这件事,毕竟是帝君藏了一辈子的人,不打探清楚,终是怕有隐患,也是在前不久才有了消息。”
子桑绾做洗耳恭听状。
商迟眼中有笑意:“也是因着丽贵妃和帝后的事,才给了我一些讯息,顺着方向去查,才得了些眉目。”
子桑绾捏他:“所以你查到了什么?别卖关子了!”
瞧着她迫不及待的模样,商迟好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那位婳贵妃,原名清婳,本是个被父母卖进青楼当舞姬的,却被帝君微服私访的时候遇上,带进了宫。”
“至于帝君为什么会带她进宫,你若是瞧见了先帝后的画像,自然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子桑绾还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婳贵妃与先帝后形貌相仿?”
商迟笑:“何止是相仿,简直和先帝后年轻时一模一样,帝君遇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五岁,正好是先帝后入宫时的年纪,那时先帝后过世不久,帝君久久走不出伤痛,才会以微服私访之名出宫散心,帝君对先帝后用情极深,瞧见了婳贵妃,自然是不计后果地带她入宫。”
子桑绾倒是没想到徽文帝还是个痴情种,“可是,帝君为什么会把她藏起来?这么多年了又突然给了名分?”
商迟道:“帝君回宫后架不住朝臣的劝说和逼迫,娶了朱家掌珠为后,当然,也是他知道,带回来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后,朱家当时的当家人朱瑾琛又是当世大儒,朱家在那时候名望极高,乃是天下文人争相追随的存在,他的女儿为后,乃是众望所归。”
“所以帝君娶了现在的帝后,但是大婚当晚,帝君并未去帝后的宫中,反而是去了这位婳贵妃的地方,帝后那时刚刚入宫,在家也是个受宠的娇贵小姐,自然受不得这气。”
“所以她便对婳贵妃下手了?”子桑绾好奇接问。
商迟点头,又摇头:“但是没得手,到底是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帝后没能下得了手,却因此被丽贵妃发现,捅到了帝君跟前,也是那时候,这位婳贵妃才在众人眼中现了点影子,帝君为了护着她,将她藏在了空着的掖庭宫,虽不是个什么好的宫殿,好歹是给了众臣一个讯息,他并没有那么重视她,众臣也就没有过多地计较。”
“那帝后呢?帝君放过了她?”
商迟摇头:“一开始并没有,本就是被逼着娶她的成分多一些,帝君险些直接要了帝后的命,最终是朱大人,也就是帝后的父亲亲自出面,用朱家的满门荣耀换下了帝后,也因此,朱氏开始没落。”
子桑绾有些感慨:“难怪当初宋怀信敢如此侮辱呦呦,侮辱朱家。”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商迟对此并未有感言,只道:“还要听吗?”
子桑绾点头:“听!”
商迟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道:“这么多年来,帝君与帝后一直未曾和解,不过是因着帝君那点好面子的性情,一直在表面上维护者与帝后的关系,包括与小帝姬的关系,实则,他也是想等帝后松口,给婳贵妃一个名分,此前丽贵妃还在,帝君知道她的为人,帝后也一直不松口,他自然不敢轻易将人带出来,可眼下丽贵妃不在了,帝后也许也想开,与其谈妥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子桑绾点头,表示明白。
徽文帝那么深爱先帝后,先帝后去世,那份感情转意到婳贵妃身上,自然是想寻合适的时机给她名分的。
而今日大臣们和上端王的表现也说得通了,毕竟所有人都没瞧见过婳贵妃的真面目,如今看着与故去的帝后相似,自然震惊,而先帝后作为端王的生母,他更是情绪激动,有所反常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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