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家奴,倒是知道该如何回答:“稻田是胡管事叫俺们去帮着乔家村小桥姑娘割的,昨儿个我们还在乔家村割呢,这乔家村众人可都是看到的。”
“今儿个本是割下河村,因着要装粮,我们就回了镇来拉板车,不想刚出城就看到小桥姑娘架了驴车说是要报官,随后胡管事让我们先去下河村看着小桥姑娘免得她受伤的,不想去后,就看见那老头动手打着人哩!”
“胡说,全都胡说,俺没打她,没打她,是她自已动的手……”
柳河北不堪被冤,小桥泪流满面:“姥爷从来都是这般无赖么?俺家新房上梁,你以威胁为由硬逼着俺拿出五十两于你,这地刚下霜,你就迫不急待的要割了我的粮,我有看地的人证可作证,何以就冤枉你了?”
说完,她又磕了一头:“求大人明鉴,民女虽跟着白公子发了点小财,算是小有富余,可再有富余,被人夺地夺银,也是经不住折腾的。民女一家四口,全是孤儿寡母,如今姥姥还因着被他折磨得身子虚弱的在我家长期养着,孰事孰非,一辩就明。”
“哦?怎么个辩法?”县丞来了兴趣,挑眉看了看她。
正在这时,有衙役来报,说是那看稻地的长工来作证了。
县丞让传。
待到柴担子上到大堂,也没敢看上首的为官者,直接的跪了下来。
“草民,草民柴担子,拜见青天老爷。”
“抬起头来。”沉喝威严的声音响起,柴担子不敢不从,担起了头,眼睛上的淤青正好让在堂的人看是明明白白。
“你说你是看田的人?”
“是”他有些发抖的抖着声道。
“他说他是去帮忙割稻的可是真的?”
“回大人,不,不是。”柴担子磕着头。
“那是为何?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俺脸上的伤正是这老大爷打的,当时他带了一帮子人前来,俺正好受小老板之托找了下河村的几户村民,想着早早的割点是点,可没等割呢,这帮子人就前来大吼着,不让割,还说那稻田是他家的,谁也不准割。”
“俺上前理论,说是那看田地的人,不想,这老大爷也是个大暴脾气,直接上了拳着把俺给揍了,那找来割稻的人,一见这样谁也不敢上得前来,俺心中怕事闹大,就赶紧去找了小老板……”
他把经历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县丞听后,拍着惊堂木问着柳河北还要有何话可说。
不想柳河北指着小桥就大骂:“畜生玩意,你娘知不知道你敢这么对我?你敢阴老子,谁给你的胆子?你娘么?”
“大胆。”“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被拍了下来,县丞大喝一声:“公堂之上岂有你这般放肆的?来啊,再掌嘴。”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是这小畜生……唔……冤我啊……”
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接受着那衙役的抽打。
小桥泪流满面:“大人,良心作证,我何曾冤了他?这柳家村十里八乡,谁人不知俺家大舅跟姥爷的为人,就他找的这帮子人,是什么人,想来常年奔走办案的差人大哥最是清楚了。”
县丞点了下头,让那领头的出来:“赵捕头,这里面这些人你可有知其身家背景的?”
那赵姓领头,从那师爷下首站了出来,看着那跪着的十来个二流子中看到刚他点明说的张二娃子来。
指了指他:“张家村有名的二癞子,成日里不学无术打鸡骂狗,大人,卑职倒是办过一两回他的案件的。”
柳河北就算再笨也看出了一点端倪来了,这个个都把矛头指向了他,个个都作着证的,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想到这,他不由得大骂:“小兔崽子,你她娘的敢对长辈这样,当心天打雷劈,自古君主以孝治天下,你还敢诬告你的长辈?良心何再?天啊,天理何在啊……”
小桥冷眼,用孝道压她?呵,磕了一头,继续说道:“自古君王是以孝治天下,可对于是非不分,为富不仁的愚孝,却是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