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在山泽采伐渔猎,让鱼虾鸟兽得以存续。
减免田亩的赋税,体现对百姓的仁爱之心。
停止大兴宫室的举措,约束自身的欲望。
有了国君做表率,大夫们也应效仿他的举措,不去建造新车、舟船,不劳役百姓了。
现在鲁国已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下雨了,田地的年成收益也将因此减少。
而您现在下令简省礼仪,换上麻布粗衣,恐怕就是为了与民众一起共度艰难吧?
如果像是您这样的国君,都不能称之为有德行,那么什么样的国君才能被称为有德之人呢?”
鲁侯听到这段话,禁不住大笑着连连点头。
“唉呀,真是无论什么事,都逃不出您这样智者的观察啊!
先前寡人忧虑久旱不雨,于是孔夫子便向我劝谏说:
‘国家遇到灾荒年景,国君出门乘坐要用劣马,不兴劳役,不修驰道。
如果想要祈祷时,要用钱币和珠玉进行作为祭品,而不选用牲畜献祭。
而祭祀时,也不应奏乐,举行大的祭祀,如果要用的牲畜,也应当选用次等的。
这样的行为在一般人看来是违礼,但真正的贤德君子却明白,这才是贤明君主自己降低等级以拯救民众的礼啊!’
寡人先前对此还抱有疑虑,现在看来,事实果然如孔夫子说的那样。
如宰子您这样的贤德君子,打了胜仗归来,不仅没有责备寡人未能顾全礼数,反而还觉得寡人这样的行为是有德行的体现。
唉呀……
若是寡人能够早点得到孔夫子和您的教导,何至于从前犯下如此之多的过错。
以致于要让前线的将士赌上性命,来守卫鲁国的宗庙社稷啊!”
宰予原本只是胡乱一猜,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直接射中了十环。
他偷偷打量了一眼肃立于鲁侯身畔的夫子,发现夫子依然还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恭肃模样。
宰予心下念叨了一声:“这也就是夫子了。如果换了子贡,这会儿怕不是脸上都已经乐开花了。”
他的念头刚一动,忽然感觉周边空气一冷。
一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感觉瞬间爬上心头。
宰予的眼珠子四处这么一转悠,果然从人群之中找到了好兄弟子贡。
坏了,菟裘的监狱看来还得继续加固,怎么能让这小子跑出来呢?
回头得好好责备子羔一番,身为邑司寇,怎么连子贡这种要犯越狱呢?
不过宰予转念一想,他好像也没办法责怪高柴。
因为当时高柴、子贡、冉求三个人是联名劝谏他不要贸然出兵与齐人死拼的。
而宰予的处理方法也非常简单,那就是通通的请入菟裘大牢犒赏大餐。
至于孔鲤为什么没劝他,那是因为孔鲤先前被判处‘弃官而逃’之罪,本身就已经是监狱的长期住户了。
孔鲤白天在府衙办公,夜晚就在监狱就寝。
如果他有个人感情需求,宰予也可以让邑司寇高柴给他特批,让他外出放风,奉命恋爱。
谈成了当场释放,谈不成数罪并罚!
所以说,孔鲤虽然是在服刑,但实际上除了住所别致了些以外,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