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大吕,两根同样黝黑的十丈长矛,眨眼间便已猛力交击,两股刚硬巨力骤然相撞,逼得周遭气浪暴退,百丈内狂风骤起,掀起疾飞的漫天尘沙!
无独有偶,两熊甫一出手,均用的是斯瓦匹剌家独传的高等武技《炽烈矛法》,爆发出来的武力,远远超出同境的战熊。
只是这接触的刹那,两熊便显出了极大差距。那呲溯初入口识身境,力道乃是百龙之力,再加上他习练出一分火候的炽烈矛法,可增幅一倍武力,战力等若两百龙之力。而呼延初入鼻识身境,这短短一月间又增五龙之力,便是十五龙之力,加诸掌握近四分火候的炽烈矛法,增幅四倍武力,战力堪比六十龙之力,却比兹慎弱了三倍有余!
到得身境,一龙之力便是亿斤巨力,力道相差一线便已如若鸿沟天险,败面非常之大,更何况呼延与呲溯这三倍有余的巨大差距,几乎便可立定生死。
这悍然相撞的结果,呲溯身形略微一晃便已稳住,自矛身传来的六十龙之力实在无关痛痒,无法逼退他哪怕半步。
呼延那执矛的熊臂剧烈抖动,狂猛无匹的巨力自手掌一贯而入,虎口炸裂,皮毛炸裂,骨骼震出丝丝裂缝,整条熊臂爆溅鲜血,创伤极为恐怖。在这巨力灌涌之下,他根本稳不住下盘,被撞得暴退数十丈开外,双足在厚土犁出两道粗深沟壑,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哈哈!你这不自量力、自取其辱的野熊崽子!你呲溯大兄今日便教你如何做战熊!只会耍弄口舌,没有真本事,定要吃大亏的!”
呲溯眼见呼延狼狈暴退的模样,兴奋得迎风咆哮,狂笑间跨步猛冲,长矛再次直指呼延牙口。他对呼延这张乱放狂言的嘴,却是恨到了极致,时时回想起那些自呼延口中吐出的狂傲言语,他便气得食无味、寝无觉。此时正是良机,呼延如他所料般一触即溃,弱得不堪一击,他自然要依照自家谋划十年的计谋,率先劈烂这野熊崽子的恶嘴!
“再来!”
先前涌入熊躯的巨力,直接伤及肺腑,呼延沁出一口淤血。那血迹浸透嘴边熊毛,他亦不管不顾,面目隐有兴奋战意,暴吼着再次悍然冲向呲溯。
“嗙!”
那三倍战力的差距,单凭勇猛、胆气已然无法弥补,气势、算计俱是浮云,这等实打实的战力相差,注定了呼延落于下风的局面。
再次对撞的结果,呼延再次被震得暴退数十丈,熊臂尚未愈合的细密裂痕又被震开,激射鲜血迸溅如血雾,甚是凄惨。
“哈哈!不够,再来!”
“嗙!”
长矛猛撞,继而呼延被撞飞数十丈,然后对肉身重创浑然不觉,再次悍然撞去,如此往复,好似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尽的轮回。
不论是呲溯的无匹气势,还是呼延连败再战永不认输的胆气,都让围观众熊看得聚精会神、吼声如潮,经久不息,俱是觉得不虚此行。
而在这叠高声浪中,忌已然兴奋狞笑,罴却默然无语,紧蹙眉头,神色凝重又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焦虑。在他的眼中,呼延像是自知必死,这才选择如此刚猛的战法,好似迸发出最后一抹绚烂,只求在这生命最耀眼的一刻,能够轰轰烈烈的战死。
罴能够容忍呼延落败,但决不能容忍呼延未经他的允诺,而选择战死。
眼见呼延浑身浴血,又一次被震飞暴退,罴猛然站起身来,怒目瞪视着那兀自酣战的两熊身影,张嘴欲要暴吼,制止这场再无意义的角斗。可是便在他将要开口之时,那一直勇往直前的呼延,这次却并未再前冲,居然罕见地抽身急退。
“不自量力的野熊崽子!哈哈!原来你也知道怕!再退又能如何,还是识趣送到你呲溯大兄面前,让我好生修理你吧!说不定我打得酣畅,便能送你个痛快的死法!”
呼延急退避战,让呲溯更是得意狂笑,依旧朝呼延跨步猛追,那长矛舞动如巨龙弄云,气势竟是刚猛无铸!
而在呲溯张狂叫嚣的吼叫声中,呼延一面暴退,一面做了个让众熊惊愕不解的离奇动作。
他竟将手头长矛远远抛开,熊掌倏然探入自家随身的空袋,双眸猛然绽放出夺目精光,无穷战意蓬勃升腾,直欲熏天!
“哈!呲溯老东西!身子热得差不多,这才是真正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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