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傅源的号码,打过去已经是空号,追究到办理人,也是匿名的卡,这种就是市面上常说的“黑户卡”。这张卡近期唯一一次使用过,应该就是给我发的那个短信。
傅源亲自去了孟萧生前住的医院里,找到一直照顾她的护士,据说孟萧的手机之前一直都是她在保管,自她住院以后给过她的次数不超过十次,最后一次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一次,且当时她也在边上,打完了电话手机就被她收走了。
所以我们可以肯定,发短信的一定是的别人。
同时傅源查了元旦前后,医院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探望孟萧,除了我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定期过来的她的家里人了。不过在孟萧死后,另一个一直照顾她的女护士辞职了,可能因为孟萧的死给她带来了挺大的阴影,她有些怕医院这个地方了,因为当时第一个发现孟萧自杀的人就是她。
她叫方柔,在医院工作了两年。医院存的档案里有她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傅源打那个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只好想着找时间去一趟她家里。
我也觉得这个方柔有点儿不对劲,所以决定跟傅源一起去。她住的地方在上地站附近的一个挺旧的小区,我们找过去敲门,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开的门,问她认不认识方柔,她点点头:“认识啊,他们夫妻之前租我的房子,租了很久了,一个星期前已经搬走了。我听方柔说他们想要离开北京了,不知道以后是回老家还是到别的地方。”
“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走呢?”
这个房东太太:“方柔早就想走了,不过她老公欠了一屁股债,所以债主盯着他们走不了。有好几次债主讨上门啊还在我这外面的墙上写很多的吓人的话,你看,我这墙面儿重新粉过了,但是还能留下一些红油漆的影子,就是以前留下来的,可吓人了,我那个时候可不想把房子继续租给他们了,不过看方柔太可怜了,就没忍心赶他们走。”
傅源皱了皱眉头:“既然是欠了一屁股债,以前走不掉,现在就能走了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已经走了。”
“她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陈,叫陈……陈义。”
“您有没有陈义的联系方式?”
房东从手机通讯录里面找了找,找到了给我们看,傅源把号码记了下来,跟房东道了谢带着我走了。再打这个号码也是关机,傅源于是又找人查了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发现跟陈义联系比较频繁的是一家地下赌场的马仔的电话,让人觉得最震惊的是,这家地下赌场就是杨风的岳父欠了高利贷的那一家。
陈义欠了赌场十多万,也在两个多星期前还清了。
……
当我和傅源渐渐地走进这团迷雾里,离中心越走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的时候,我们其实都已经有了一个很强烈的预感,孟萧的死一定跟方柔和杨风有关,而我们更不敢想象,如果这背后的操控的人真的是苏子遇的话,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其实很怕,怕真相揭开的那一幕,并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住的重量,可是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不了头,也停不下来了。唯一的路就是继续走下去。
通过上面的联系,我们几乎可以断定,杨风一定认识方柔,从这一个点上来探他的口风,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傅源找了一个生面孔去会会杨风,装作自己是一直藏在背后的那个人的手下,跟杨风周旋,希望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
他带了隐形的录音器过去,放在了包里,按照傅源的意思,一旦杨风有些怀疑了,他就想办法撤,不能暴露了自己。
最后录音的内容也被第一时间送到了我们的手里。
先是杨风开门,看到生面孔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有事情找你,进去说。”
杨风好像犹豫了一下,还会放他进去了,连关门的声音都听得挺清楚。
找杨风的人直入正题:“方柔和陈义已经离开了北京,你知道吧。”
“知道啊。”
“现在有新的任务给你,找到方柔。”
杨风很奇怪:“为什么要找方柔?她的胆子那么小,再把她找出来不是引火上身吗?我还庆幸她走的及时,没有给我们惹什么麻烦呢。”
“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老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