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惶恐,”陈酿又拱手,“还请殿下训斥。”
惶恐?
郓王有些想笑,眼前的陈酿,岂有惶恐之色!
他言语虽谨慎,眼神却直视前方,不偏不倚。似乎他的所作所为,很是理所当然。
“训斥不敢当,”郓王带着些玩笑语气,“本王又不是先生的夫子。”
“只是,”只见郓王紧接着又道,“先生如今,亦不是祁莨的先生。她奉旨入学,自有皇命管教。”
陈酿转而笑笑,倒惹得郓王一愣。
他先不答郓王,只向七娘问:
“管不得么?”
七娘本一脸无知地看着他们,也不懂他们所言何意。
确是陈酿忽来问话,弄得她心下一急。
她忙不停点头:
“管得的,管得的!”
酿哥哥若不再管她,从此陌路,那她来此又有何意义?
陈酿自不必再说什么,只浅笑看着郓王。
郓王依旧神情温和:
“太学之中,自有规矩。祁莨天真可爱,可别管迂了。”
“祁莨!”郓王又转向七娘,“今日之事,你是否该同本王好生解释解释?”
七娘手中紧紧握着木牌,询问似的看向陈酿。只见他绷着脸,神情淡漠,倒又见出往日的清高模样。
她见他不理自己,思索片时,方向郓王道:
“不如,寻着冯婴,再一处与殿下解释?”
酿哥哥说过,小娘子是不好与男子独处的。
“冯婴她……”
还不待郓王说罢,只见朱凤英正从一旁阶梯上来。
她满脸不快,一面过来一面道:
“我在那头等了许久,你们怎么一个也不回来?”
忽见着陈酿,她看了七娘一眼,遂拱手道:
“陈先生也在。”
“朱小……”陈酿正拱手,转而一笑,“冯婴兄弟。”
七娘憋笑,如今此处,当是四位小郎君。
“表兄!”她上前唤道。
七娘如此娴熟地脱口而出,倒叫两位正经小郎君忍俊不禁。
朱凤英一脸无奈,只道: